崇祯低吼道:“朕绝对不允许你如此莽撞暴虐,不成功,你也休想成仁,这大明江山更不能承受你如此莽撞的折腾!”
“父皇!”
朱慈烺跪倒在地,坚定道:“儿臣请命,再度前往河南赴任,推行摊丁入亩,没有不成功便成仁,儿臣保证成功,谁也不能阻挡儿臣推行摊丁入亩,谁也不能阻挡儿臣剿灭闯贼、献贼,谁也不能阻止大明中兴的脚步,任何人想要挡在儿臣前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番话说下来,朱慈烺浑身杀气越来越浓,这可是在战场上斩敌无数积累起来的杀气,让在场的重臣一个个人心惊胆战,震骇不已!
“殿下,不管你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臣绝对不会同意孙督师的方略,此举误国误民,一旦施行,将会给朝廷带来巨大的隐患,动摇大明根基的!”
黄世俊厉声喝道:“即便是陛下想要施行此议,臣等也会将旨意封驳,绝技不可施行!”
朝堂之上,虽然朱慈烺全力支持,舌战群儒,甚至说的崇祯都已经心动了,可是奈何人家朝臣们一个个都极力反对,即便是张维贤,都不支持施行这摊丁入亩的方略,这一次,朱慈烺第一次感觉到了独力难支。
“烺儿!”
崇祯苦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既然所有的阁臣都极力反对此议,朕看,还是暂时搁置,容后再议吧……”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答道:“父皇,正是因为事关重大,儿臣与孙督师方才决定在河南与陕西两省先行施行,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可以及时中止,至于黄大人所说的动摇大明根基,无非是杞人忧天,河南陕西对于大明来说不过是一隅之地,还谈不上什么动摇根基吧?可是若是此议成功施行,那朝廷起码就解决了大军钱粮的问题了,仅仅以陕西河南两省之地的税赋,就足以供应十余万大军作战所需了,朝廷只需要解决辽饷等支出就足够了,儿臣认为值得一试!”
黄世俊冷哼道:“殿下,你何必如此固执?孙传庭虽然是文臣,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负责兵事,疏于庶务,此非他所长,只怕到时候太子所托非人,好端端的名将因此身败名裂,甚至影响到剿灭闯逆,得不偿失!”
身败名裂!
朱慈烺心头剧震,黄世俊这句话说得不假,但凡是改革,没有不付出代价的人,施行摊丁入亩,是在雍正时期施行的,那个时候,清廷的统治如日中天,雍正有全力支持,方才成功,可是眼下,自己老爹可没有人家雍正帝那样的权谋手段;至于朝中的重臣更是没有一个支持的,自己把孙传庭放在这样一个火炉上烤,一旦失败,孙传庭的结局绝对是惨不忍睹!
“黄大人说的是!”
朱慈烺缓缓说道:“父皇,为了确保此议能够成功,儿臣请命,再赴河南,儿臣主持河南事务,孙传庭暂时返回陕西推行,同时从河南陕西两个方向对李自成形成夹击态势!此议若是失败,无关孙传庭,儿臣自请辞去太子,另立贤王……”
“住口!”
崇祯登时急了,怒声喝道,“烺儿,你是当朝太子,是朕的皇长子,是大明的储君,岂能轻言废立?你置大明列祖列宗与何地?你置大明江山社稷于何地?若是你连太子之位都压上,那朕就更加不能同意你推行摊丁入亩了!”
张维贤急声道:“殿下,殿下慎言,老臣也不是不同意摊丁入亩,只是觉得孙传庭贸然推行如此方略,太过冒进,事关天下官员士绅利益,任是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身家白白的拿出来献给朝廷啊,若是真的激起变故,到时候,可真的不是孙传庭一颗人头能够解决的了问题的!”
“清君侧,诛晁错!”
朱慈烺冷笑道:“英国公,本宫知道,西汉之时,晁错上书推动汉景帝削藩,最后引起藩王反弹,群起而攻之,即便是皇帝至尊,也不得不将晁错推出来做了替罪羊,是也不是?本宫说过了,此议事关剿匪成败,事关大明中兴,孙传庭一颗人头不够,那本宫就把自己的人头押上去!”
“殿下,您太固执了啊!”
李邦华又气又急,恨声道:“中兴大明,您何必急于一时?您现在不过十几岁年纪,即便是皇上也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有的是机会推行方略,贸然行动,的确是凶险万分啊,您还要把自己的人头押上去?您是国之储君,不要说皇上,即便是臣等也对您如此莽撞之语失望之极,三思而后行啊……”
“不成功,便成仁!”
朱慈烺急了,厉声怒吼,“本宫的确方才少年,父皇还是春秋鼎盛,可是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想一想,现在大明时局糜烂到什么地步了!天灾人祸啊,难道十几年来,一个个阁臣都是废物,都是庸臣?不是!是因为朝堂掣肘太多,人浮于事,李大人,本宫就是要以太子之尊在河南强行推动摊丁入亩,那个不服,那就拿脑袋来说话!”
“殿下!”
卢太行跪倒在地:“臣愿意追随殿下返回河南!”
张维贤的嘴角不断地抽搐着,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后悔了,因为自己赌的太大了啊,是,太子聪明至极重情重义,绝对是一代雄主,自己一口气将三个儿子都押在太子身上,这要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