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哀家的尸体过去!”
张维贤苦笑道:“娘娘,只怕您将太子藏在坤宁宫都无济于事啊,朝臣们围攻太子,不是为了要杀他,而是要逼皇上废掉太子另立啊……”
懿安皇后脸色铁青,喝道:“那要你们这些臣子究竟是干什么?自从鼠疫开始,太子屡立奇勋,造福天下,这样的太子都要废掉,那要谁来做储君?阁臣呢?难道一个个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废吗?岂有此理!”
“皇嫂放心!”
崇祯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哪怕是朕自请退位,也绝对不会废掉烺儿的储君之位的!”
只是,崇祯不知道的是,现在京城暗潮汹涌,可已经不是前几天的态势了,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朱慈烺将军中事务全部交付给孙传庭,领着一百亲卫骑兵,一路直奔禹州,带上张之极,直奔京城而来。
北京城,现在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朝堂之上,每日里上书弹劾太子的奏章堆积成山!
特别是御史言官,反正风闻奏事,言者无罪,明代还没有因为朝臣上书参劾,而被定罪的御史言官呢,当然被严嵩跟魏忠贤整死的除外,毕竟不是皇帝干的。
参劾朱慈烺的罪名五花八门,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仅仅集中在强抢崇王府,擅杀徽王一事上,仅仅过了两天事情就发酵了,朝臣们不在仅仅钉在这两件事上,罪名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什么贪污军饷,克扣军饷,什么冒领军功,临阵脱逃;甚至到了最后,连强抢民女的罪名都给朱慈烺扣上了!
崇祯将所有的奏章全部留中不发,一个字,就是拖,一言不发,专等朱慈烺归来,锦衣卫的情报他已经收到了两波了,强抢崇王家产先放在一边,斩杀徽王,那是绝对事出有因啊,徽王残杀朱慈烺军中将士,太子不杀徽王,如何平息三军之怒?
“陛下,事情有些不对啊……”
英国公张维贤仅仅几天时间,就已经苍老了好几岁,站在一侧向着崇祯说道。
“怎么不对了?”
崇祯问道。
张维贤低声道:“陛下,您想,锦衣卫的情报都已经回来了两波了,地方官员的上书就更多了,河南各州县甚至按察使司跟布政使司都有人上书,可是唯独不见孙传庭与殿下的上书啊,殿下年纪轻轻,有可能忽略了;可是孙传庭与候恂可是老成谋国,心思缜密,殿下杀了徽王,绝对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动静的,起码孙传庭也要上书奏明啊,还有崇王府,崇王府被抢了贰拾万两银子,为何崇王也不见奏章?”
崇祯眼神一凝,问道:“老国公,您的意思是有人扣下了奏章?”
张维贤沉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朝臣们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就是想要让陛下严惩太子,只要陛下废掉太子,那太子即将施行的方略,就全部会变成废纸啊,若是这些人之中有人暗地压下奏章,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们敢!”
崇祯低喝道,“谁若是敢扣押孙传庭与太子的奏章,那就是大逆不道,勾结闯逆,意图谋反,朕诛他九族!”
张维贤苦笑道:“陛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要处置谁,而是如何保住殿下啊,再怎么说殿下也斩杀了亲王,逾越礼制,莫说是亲王,就是一个总兵,太子也不能在没有奏明朝廷的情况下,就直接给斩杀了,这着实让御史言官们抓住了把柄啊……”
“朕知道!”
崇祯冷喝道,“朕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了一个精明能干的接班人,谁想把他毁了,朕就先把他给毁了!”
“陛下!”
御书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女子的声音,旋即传来了太监的声音:“懿妃娘娘驾到!”
崇祯心头猛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懿安皇后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嫂,如今已是深夜,不早些休息,怎么前来御书房了?有什么事情,您命人通禀朕一声,朕自当前往坤宁宫为您请安……”
崇祯微微躬身说道。
懿安皇后脸色清冷,冷笑道:“陛下,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本来不想参与朝中之事,乐得清静,只是国事臣妾可以不管,但家事总不能不问吧?臣妾问你,太子之事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满朝文武都在弹劾太子?为何要召太子回京治罪?”
“这个……”
崇祯脸色微变,犀利的眼神瞪向了两旁的宫女太监,喝道,“谁让你们这些奴才多嘴多舌的!”
“不必怪他们!”
懿安皇后冷声道:“是臣妾前往慈宁宫看望妹子,妹子正在抹泪,追问之下方才知道的,陛下,臣妾虽然深居内宫,不问国事,却也知道自从太子出京,用兵如神,屡败逆贼,连督师孙传庭都屡屡赞叹不已,如此神武,如何能做下不法之事?莫非当年三大案之事,还有人敢再度为之不成?”
崇祯脸色剧变,低声道:“皇嫂放心,烺儿的脾气秉性你我是熟知的,如今出巡河南,更是见识深远,只是斩杀徽王之事,确凿无疑啊,逾越礼制,故而朝臣们方才纷纷上书弹劾,朕众怒难违,也只能下旨将他召回了……”
“糊涂!”
懿安皇后也顾不上礼节了,轻喝道:“若是平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