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咱们从京城带来的老弟兄啊,还没有回到大营就直接有三个弟兄身亡了,其余几个受伤严重,只怕即便是痊愈,也无法在上战场了……”
“咔嚓!”
朱慈烺气冲斗牛,一掌拍在了书案上,将书案给砸的四分五裂!
“朱由锟,此仇不报,我朱慈烺誓不为人!常以霖!”
朱慈烺怒吼道:“集结两百亲兵,带上吴恩堂,跟着我火速赶往禹州,我要亲手斩了朱由锟,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是,殿下!”
常以霖可不是张之极,张之极做事稳重,每临大事有静气,常以霖那可是脾气火爆,嫉恶如仇,转身下去集结精骑!
“殿下,殿下息怒啊!”
孙传庭着实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朱慈烺,急声道,“殿下,在汝宁,您兵围崇王府,一口气抢出来二十万两白银,就已经够瞧的了,朝堂之上,不知道多少言官等着弹劾您呢,现在您还要杀了徽王?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要被气昏了头脑,只要掌握了证据,上书陛下,陛下自然会严惩不贷,您要是动手,那可是重罪啊,那是藩王,不是你麾下的将士!”
“吴恩堂!”
常以霖低吼道:“军中粮饷可都是经你手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竟然还敢说自己冤枉,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认罪!”
吴恩堂嘴巴张了张,无力的坐在地上,涩声道:“老常,你让我怎么说……”
朱慈烺喝道:“怎么说难道还用本宫教你吗,来河南路上,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刚刚才一个月时间,你就变成这幅德行,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回了京城,不要说你,即便是兖州候,都脱不了干系!”
吴恩堂身形一颤,涩声道:“殿下,末将受您教诲,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这件事情背后牵扯不小,末将不敢牵累殿下……”
“放屁!”
朱慈烺都有些被气糊涂了,一脚将吴恩堂踹翻,怒喝道:“牵累我?怎么牵累我?即便是牵扯的人再多,本宫也要一查到底,便是他孙传庭贪墨了,我也要让他一钱银子不少的给我吐出来!说,究竟牵扯到了谁!”
“徽王……”
吴恩堂仅仅说了两个字,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朱慈烺神情一滞,愕然道:“这件事情跟徽王有什么干系?他既不是地方官员,又不是军中重将,更没有协理军饷的职责,八竿子打不着……”
吴恩堂苦笑道:“殿下,您不要忘了,我们的银两可是在京城都存入钱庄了,我们是凭着票据到禹州的钱庄来调拨饷银的,粮食则是在顺德府,而我们银子存入的钱庄,就是徽王家开的……”
“怎么了?”
朱慈烺喝道:“难道他徽王见了票据,还敢不给银子?”
“给!”
吴恩堂苦笑道:“可是他一万两的票据,只给我们提六千两的银子啊,其他的说是他开钱庄的辛苦费,还说什么,现在殿下出镇河南,他是殿下的叔父,这剩下的钱算是孝敬他的,我也不敢用强啊……”
“孝敬他的?”
朱慈烺冷笑道:“除了父皇跟母后外,我谁也不用孝敬,你个夯货,难道他不给银子,你就没有了主意吗?张之极的大军是干什么的?直接围了徽王府,将他的府邸给我砸了,看他还敢不敢侵吞将士们的军饷!还有军粮呢?”
吴恩堂闷声道:“上次禹州城设计伏击高一功等人,我们可是将禹州城的府库都给烧了啊,进来禹州连日阴雨,之极大哥担心粮食被淋发霉,所以找到徽王府商议,借用他们的粮仓存放粮草,谁知道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这个徽王太狠了,我们要提粮食的时候,他直接说了,扣下三万石粮食,算是徽王府保存军粮的报酬……”
“不对!”
朱慈烺突然喝道:“吴恩堂,这么大的事情,便是徽王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说,你们是不是受了徽王的贿赂?”
吴恩堂身体一颤,嗫嚅道:“殿下,徽王说了,这件事情办成之后,末将与牛成虎大人可以分得一成的好处……”
“吴、恩、堂……”
朱慈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啊,自己千防万防,没有想到竟然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来人,将吴恩堂给我绑了,拖出大营,斩首示众!”
朱慈烺厉声喝道。
常以霖心头大急,这两三个月以来,一众小弟兄们相处融洽,早已经融为一体了,现在殿下要将吴恩堂斩首示众,常以霖焉能不急?
“殿下,念在老吴初犯,还请殿下饶过他这一次啊……”
常以霖急声道。
“你给我闭嘴!”
朱慈烺怒喝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你们就是骂我朱慈烺的祖宗八代,我都可以一笑了之,唯有侵占自己同袍弟兄的血汗银子,我朱慈烺绝不留情,吴恩堂,你狗曰的对得起跟你一起拼命的这些弟兄们吗?”
吴恩堂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一旁的孙传庭低声道:“殿下,杀与不杀,容后再议,此事尚没有完全定论,起码也要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了才可以定罪啊,还有徽王与牛成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