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割庄稼了,葛玉佩和范月明都要求跟着老爸去庄稼地里收割庄稼。秋收,比麦收还重要呢,这是农村人一年最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葛玉佩家的承包地,种的都是玉米,葛玉佩和范月明跟随老爸在玉米地里掰棒子,把玉米棒子掰下,然后,装进大车里,然后,再把玉米拉回家,在院子里把玉米粒挫下来,晾晒。再往后,就是把玉米秸秆再刨出来,然后,再在地里种上冬小麦,等待第二年夏收了。
这循环往复的农村的活计,葛玉佩和范月明都不陌生。
两个人到了庄稼地里,似乎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两个人在小时候,都曾经跟随父母干过这些庄稼人的活计。
葛玉佩似乎感觉不再发烧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没有了生存的压力,只是等待死亡了,却感觉异常的轻松。
她有些奇怪,这绝症,怎么还没把生命夺走呢?她盼望那死神快些到来,可是,那死神却迟迟不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范月明和葛玉佩边掰梆子,边催促老爸回家休息,说他岁数大了,别累着。
老爸好像故意躲避他们似的,独自回家了。
本来,这庄稼地可以租赁给葛家庄的村民种,可以像过去的地主一样,收租赁费了。可是,老爸为了不丢掉庄稼把式的本领,还是自己亲自种地。虽然他当了农村教师,可是,他可是真正的庄稼把式啊,他种地的本领,不比那些真正的农民差多少。他自己也认为自己还是农村人,虽然是农村教师,可是,也没离开农村啊。
他这几天对这个女婿范月明的考察,觉得范月明比自己女儿相差很远,无论是相貌,还是本领,他觉得范月明都不如女儿,可是,范月明好像还爱女儿,并且,懂得尊重女儿,比如,范月明一个人住在葛嘉驹的房子里,并没有要求和葛玉佩住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和葛玉佩也没有让人肉麻的举动。这让他很满意。
老爸走回家后,范月明好像解放了似的,滔滔不绝的倾倒出自己这几天的感觉:哎呀,真好像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啊。哎呀,真觉得城市不如农村好啊。
葛玉佩附和道:当然了,这里没有生存压力,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能住,能吃,就可以了。是不是?城市可不一样,租赁房屋,要几千元,吃饭,还要几千元,衣食住行,那需要的可多了。
范月明说:唉,农村就是苦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葛玉佩说:不过,我感觉,在这里忽然有舒筋活血的感觉。
范月明问:你的病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提难受的事了?
葛玉佩说:我也不难受啊,为什么说难受呢?
范月明感到奇怪:奇怪,你不是什么白血病吧。如果是白血病,那是绝症啊,怎么会不治自愈呢?奇怪,奇怪啊。
葛玉佩说:反正,那护士说的的,我有白血病,而且,给我看了我的化验指标了。
范月明提出看看那些化验指标。
葛玉佩从衣兜里掏出来,给范月明看。她不敢让父亲看见她的这些化验指标,怕老爸为她担心,她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最后,到了最后再告诉老爸。唉,老爸早年就死了老伴,儿子又是同性恋,女儿好像是他现在惟一的希望了,如果葛玉佩再有个好歹,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怎么活下去啊。
想到这里,葛玉佩不禁泪流满面:范月明,你真的还想和我复婚吗?
范月明忽然跪在庄稼地里:我发誓,我现在爱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你,我发誓,我要是撒谎,我就是天打五雷轰。我真的追悔莫及,葛玉佩,你就原谅我好吗?再说了,也不是我首先提出离婚的啊。
葛玉佩心想,其实,现在范月明也没什么可以欺骗她的了,骗财骗色?他现在是阳痿,还骗色干什么啊?她也没有财产,更谈不上骗财啊。所以,她觉得范月明现在说的话,还是真话。
她停顿了一下说:范月明,我真的得了绝症了,我死后,你能待我老爸好一点吗?
范月明看着那化验指标不断摇头:我不相信你得了绝症,咱们还是应该去大医院去看看去。你去的那个医院就是你们三本学院旁边的医院,那医院多小啊再说,现在好像还是个人承包了。
葛玉佩问:你的意思―――
范月明说:哎呀,你这书呆子啊,好像是外星人,你不知道现在医院的真实情况吗?
葛玉佩问:真实情况怎么了?他们不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吗?医院门口写着呢。
范月明说:据我所知,现在有的医院为了多赚钱,把所有病人都化验成绝症,让病人倾家荡产,花费几十万几百万,他们这是掠夺老百姓的财产啊。
葛玉佩惊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这不是坑害百姓吗?不是和抢劫一样吗?
范月明说:如果你去别的医院化验了,和他们的化验指标不一样,他们就说,哎呀,是设备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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