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在意识到船上的姑娘并不是简单说说,而是真的不要命地逃离自己时,傅聿城脑袋都要炸了。
“商予安,你给我上来!”
他死死地抓着姑娘纤细的手腕,试图将她从深海里捞上来。
往无边际的海面上只漂浮着他们一直船只,甚至还在离身后的光线越来越远。
从远处看,仿佛是一只落单的大雁,离雁群越飞越远。
姜予安半只身子沉浸在水里,随着海水暗中的涌动漂浮着,也无所谓抓住自己的男人。
形单影只,他拉不上来自己的。
这浮艇本就是消耗品,说不定再用些力气,他都会跟着自己掉下来。
他可是傅聿城呐,怎么能和自己一起坠入深海呢?
姜予安笑了笑,看着咬牙坚持试图把自己拽上浮艇的男人,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傅聿城,你把我放下吧。是生是死,全然是我的命。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你这么多天忙碌着,西尔斯城那边的人,都在等着你。你宏图霸业,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你闭嘴!”
手心全是汗,那截素腕也从自己掌心中滑·落。
傅聿城心中一惊,掌心力道更紧,指尖在昏暗的月光下都能明显地看到泛着的青白。
他想换一只手借力把她捞上来,可身子才动弹一下,小小的浮艇就有翻船的架势。
“商予安,你上来……”
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未干的海水,顺着傅聿城的额前划过,流淌进他
的眼睛里。
他也不敢抬手去擦拭,只能简单眨了眨眼,便强忍着不适继续盯着姜予安。
许是有些害怕的,溢出的嗓音听得出几分颤意,“安安,你上来好不好?只要你上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是想回家吗,我陪你回去。”
西尔斯城的事情的确很多,近一周他夜夜几乎不得安睡,调整着时差和ellen将西尔斯城的事情处理好。
可他如此着急,无非是希望她能尽快和自己安稳下来。
并非如她所说,是去海外开拓他的宏图霸业。
但眼下也无力解释那么多,他得先保证姑娘的安全,绝不能让她落入深海区。
傅聿城手上的素腕又滑·落一截,水下的姑娘又往深海里坠入一寸。
他红着眼,往姜予安的方向靠了靠,试图使劲,浮艇却随着他动作在水面晃动,浮现离海岸线更远的地方。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掉下去也游不回去了。
他只能祈求,颤着嗓音祈求她借自己的力上来,别再放任自流。
“傅聿城,你放下我吧……”
一直无所谓的姜予安终于开了口。
嗓音喑哑,透着虚弱的无力。
她面上也是一片颓然,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和傅聿城争执的模样。
像是被海浪冲刷过的次日海滩,漂浮一层破烂,无人收捡。
在炎炎烈日之下灼烧,发出腐朽腐烂的味道。
她抬眸望着还在继续坚持的傅聿城,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傅聿城,其
实也并非不信你。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其实挺开心的。”
他不会像自己记忆里那个男人一样总是对自己冷着一张脸,好像她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他会陪着自己去逛街,会毫不犹豫地夸赞她的漂亮,哪怕是走上一整天,也不见他喊一句累。
他会给她买一束花,会在小花园里替她采一束玫瑰。
万事皆有回应,和他相处,其实不算累的。
如果能一直被这样欺瞒下去,她并不介意余生就这样被蒙蔽着恍惚过一生。
可偏偏呐……
事事不由人。
傅聿城听罢她的话,咬牙询问:“那为何,你非得离开?就因为我……”
许是知晓他某些行为的确过分,他话没有说完,顿了顿后祈求开口。
“那我改好不好?安安,我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改行不行?只要你说,我都改。”
只要她能上来,她可以安然无恙。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看我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安安你想想近来的日子,除了放你离开,我可强迫你做过什么?”
甚至连昨夜里她跟着商榷一起离开,他都没有冲她发脾气。
姜予安面上的笑意不散,“是啊,所以我说,我和你在一起其实挺开心的,我并不是在埋怨你。”
傅聿城不解,“那你为何……”
姜予安笑意更浓,“因为我实在是做不到,和一个曾经险些把我杀掉的人在一起。哪怕他变得很好很好,我也无法忽视从前加之我身
上的点点滴滴。”
“傅聿城,你上回还拿我身上的伤疤讽刺我,说我穿出去会吓到小孩。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有一大半是因为你才生出的?”
“你告诉我,如果我可以不计前嫌地与你一起,日后感情浓烈时,你看着我身上的伤疤,是觉得这些是你的荣耀,还是心疼我呢?又或者,你压根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情绪,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