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一连吃了两个黑麦面包的奥尼格满足的打了个嗝。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奥尼格大大咧咧的仰靠在沙发上,对着娜塔莉亚询问道:
“神殿究竟要我们留在海达拉姆做什么啊?”
娜塔莉亚将目光从自己手上的黑麦面包上收回,嗓音平淡的回答道:
“神殿让我们配合贝尔斯福德伯爵的行动。”
“可那什么伯爵,就上次找我们在街道上倒了几瓶水,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奥尼格吐槽道。
娜塔莉亚瞥了自己这个队友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怎么?闲一点不好吗?”
“但这也太闲了吧?如果不是每周的周薪都按时打在我的账户上,我都差点以为我被神殿给开除了。”奥尼格咕哝了一句。
娜塔莉亚没有回答。
这时候,另一边的里奇开口了,他看着娜塔莉亚皱眉道:
“你前两天传信给我们,让我们一起待在这附近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吗?”
听到这话,娜塔莉亚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提醒自己的话。
那个男人说,最近的海达拉姆有些危险,让自己不要离教堂太远。
而最近这几天突然出现的变化,已经印证了他口中的有危险的话。
毕竟她是知道海达拉姆来了一位携带神器的崇高者的。
一位崇高者,以他的实力明明能轻易抹除海达拉姆最近遭遇的灾难,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这是不是就可以猜测,这是那位教会崇高者害怕惊动某人,所以故意按耐,任由事情变大,等潜藏在暗处制造灾难的人忍不住跳出来后,再开始动手?
她这个猜测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
教会一位崇高者,秘密携带神器来到海达拉姆,你要说他是过来对付一位超凡的,那估计没人相信。
能让一位崇高者这么重视对待的,也就只有另外一位崇高者。
而海达拉姆这段时间出现的灾害,太过巧合了。
这很不对劲,说不定就和教会那位崇高者重视的那个人有关。
如今的气氛愈发压抑了,娜塔莉亚哪怕仅凭自己的预感,都能感知到最近可能会发生大事。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召集自己这两个队友,让他们这段时间就居住在附近。
这样,真要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迅速赶往教堂,亦或者待在自己女儿身边。
这都是那人提醒他的。
想到这,娜塔莉亚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然后就站起身来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来到自己的房间,娜塔莉亚找出了一张白纸,拿起一旁的羽毛笔就开始书写了起来。
“我的灵性预感在这两天突然有些不安,是不是你口中的危险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重新在距离教堂更近的位置找了一间房子。”
“所以……”
写到这时,娜塔莉亚俏脸上泛起了一抹羞赧,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写道:
“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危,反倒是你,虽然我并不清楚你来海达拉姆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划掉!)
“但……”(划掉)
“但……但总之……总之尽量保护好自己,不要冒险。”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娜塔莉亚仿佛结束了一场战斗般长出了一口气。
她看着白纸上自己涂涂改改的内容,脸色愈发红润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她最终还是选择取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让其化作一只影鸦,将那封写好的信纸带走。
目送着影鸦跳进阴影中消失不见后,娜塔莉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缓缓走出了房间。
……
某条从废墟中清理出来的街道上,已经用过早餐,告别了家人,正往教堂方向走去的厄洛斯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向着自己的影子伸出了手。
下一秒,一只浑身漆黑的影鸦就从地上的影子里飞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掌中化作一枚指环,以及一张折好的纸条。
厄洛斯打开纸张看了一眼,内容并不长,他一眼就看完了。
在看到后面那一大段涂涂改改的痕迹时,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能想象出娜塔莉亚写那段内容时的羞涩与挣扎,厄洛斯低笑了一声,正准备写一封回信,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带笔。
厄洛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看来以后得带一支笔在身上了。
他其实并不担心娜塔莉亚的安危,一是娜塔莉亚现在距离约尔顿大教堂很近,二是娜塔莉亚距离阿耶莎很近。
作为神降容器,在没达到目的前,拜月教不可能让阿耶莎毁在这里的。
肯定有在阿耶莎的身上留下后手,如果厄洛斯没记错的话,拜月教的那位大祭司还给过娜塔莉亚一件月牙吊坠。
当时那位大祭司说的是,让娜塔莉亚下次和自己见面时,往吊坠内注入灵性通知她。
只是娜塔莉亚一次都没用过,不仅如此,她还布置了层层灵性之墙将它封印在一个首饰盒内,和自己见面时也从不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