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奴婢知错……许是打听错了……”梨香也不过十五岁,打小伺候佟佳氏,自是知道她娇蛮的性子,连忙认错。
夹道上好大的阵仗,王珺早已得到消息,却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手中捧着书,静心读着。
康熙止住众人的通报,蹑手蹑脚的走在王珺后面,快手抽出王珺手中的书籍。
可王珺五感敏锐,早已察觉,待他抽出书,才捂着胸口,做出吓到的样子回头。
见是康熙,嗔怪的斜了他一眼,眼波盈盈:“可把我吓坏了,你摸摸,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康熙将大手抚上去,揉了一下:“朕怎么摸不到哪里跳?让朕再瞧瞧……”
两人胡闹了一通,叫水沐浴,相携躺着,说着小话。
一灯如豆,摇摇晃晃明灭不定。
“嫔妾未遇到皇上时,最是恨嫁,谁在嫔妾面前提一句成亲二字,就恨不得拿扫把将她扫出去。”说着轻笑一声:“可不是等着如今的缘分,只恨嫁君迟,未能早日朝夕相伴……”
康熙将她往怀中揽了揽,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低声叹道:“朕懂你的心,只是宫中不比别处,你且警醒些,别谁对你露个笑,你就掏心掏肺的贴上去。”
“那嫔妾可不答应……”
“为何?”
“皇上看嫔妾一眼,嫔妾就忍不住掏心掏肺贴上去,这可如何是好?”
“朕不是别人……”
“只愿君心似我心……”
“朕知,定不负相思意。”
话音渐渐低了,说着说着两人胡闹起来。
珍珑有些担心,来回的踱着步。
梁九功被她绕的眼花,忍不住用拂尘戳了她一下,低声道:“你慌什么?”
珍珑委屈的悄声说:“小主恩宠太过,恐上头不喜……”
梁九功诧异的看她一眼,这小妮子惯会杞人忧天。
如今中宫空虚,知她说的是太皇太后,但到底眼皮子浅些,不知在这宫中,如今万岁爷掌控力极强,哪容得别人管手管脚。
这个别人特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政治清明,只手遮天。可一把手只能一个人来做……
想到这,梁九功闭上眼,祖孙俩都是人精,哪轮到别人操心?
孝庄这里,苏麻喇姑也在说王珺的问题。
她一下一下轻柔的给孝庄揉肩,“说是长得极美,风评有好有坏……是个伶俐性子,都怕她狐媚圣上……”
孝庄蹙眉道:“郭络罗氏来了?”
苏麻喇姑心中一惊,手中顿了一下:“是。”
孝庄闭着眼:“这是拿你当枪使呢,惯会的好手段!”
“奴婢忍不住疼她……”
“看来王佳氏皮相确实不错,几个老人儿都坐不住。”孝庄淡淡的笑了,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极美,只是姐姐更美,更得宠。
可最后胜利的还不是她?当初怨过,如今他们都化为一赔黄土,只有自己健在。
何必争一时长短,将自个儿弄得难看。
更何况,如今康熙正在兴头上,她们不愿做这个恶人,就撺掇老婆子去,这心有点黑。
到底还是年轻。
安抚的拍了拍苏麻喇姑的手,此事揭过不提。
昨晚睡得早,早上两人不到四更就了,撩开帐子,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说着钻进王珺的被筒,覆了上去……
两人一番被翻红浪,芭蕉点蔷薇。
大早上浪一通果然神清气爽,康熙满足的给王珺掖被子。
王珺一副雨打风摧花不全的模样,蔫蔫地躺着。
看康熙走了,顿时生龙活虎的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