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愣了一下,道:“此事很重要么,竟要你直接与朕对谈?”
肖元元吐出一口气来,道:“我还以为陛下会问,我怎么知道阿珏在陛下与我之间传话的呢!”
杨广一摆手,道:“朕没那么小气!”
肖元元气笑了,道:“陛下当然大方,改日我买通一个陛下身边的宫侍,天天打听陛下的行程,我看陛下能不能大方的起来。”
杨广没脸没皮道:“你何须打听朕的行程,直接开口问便是,朕做什么事还用得着瞒你么?”
肖元元捏手稿的手晃了晃,狠狠吐了一口气,道:“说正事——
本来我还准备费些唇舌的,但既然陛下有先见之明,那就好说了。
关于朝廷要办商行这事儿,我认为赚钱的行当还是要放在盐、棉布和粮米上——”
“等一下——”杨广打断道:“朕上次与你说的关于玫瑰精油的事,你是不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那东西明明可以卖得高价,你为何非要从这些小物件上着手呀?”
肖元元翻了一个白眼,道:“玫瑰精油确实可以卖高价,但用得起的人有几个?
也就那些国主首领用得起,可卖不了几个人,这也不是长久的生意。
如果我只求温饱,赚些小钱,那玫瑰精油确实好用。
但陛下是要用钱来养朝廷的,要想赚大钱,必须从与民生必需品上下手。
人不涂玫瑰精油不会死,但离开盐、粮、布就绝对活不下去。
事关生死,才是赚大钱的道理。”
杨广愣了愣,肖元元的话不由得他不信,之前他也想不到一个区区细盐能赚多少钱,可当年肖氏商行就实打实靠着一个盐厂撑起了肖氏商行一半的利润。
肖元元见杨广没有说话,接着道:“要想将玫瑰精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就把它作为贡品,专贡皇后娘娘使用。
当然,陛下也可以拿它作为御物,赏赐于有功之人。或者做为礼品,送予外邦国主。
不卖的货品最值钱,单凭‘皇家贡奉’这四个字,可将此物奉至神坛!”
杨广心念一动,明白了肖元元的意思,有玫瑰精油这类稀缺之物的处决权,可以彰显地位尊贵。
肖元元又道:“陛下若真是缺钱,那玫瑰精油也不是不能卖,但要偷偷的卖,就说是宫里的人把玫瑰精油偷出去卖的。
越是见不得光,价格就越好谈。”
杨广闻言便笑了,回道:“那朕就先将玫瑰精油大肆赏给他们,待他们用上瘾了,再悄悄开个铺子。”
肖元元笑道:“陛下真是一点就通,很有做奸商的气质。”
明明不是好话,杨广却听着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回道:“都是跟你学的。”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说正事——
自春秋以来,盐铁专营,贩盐素来是朝廷主理的。
先皇因要让利于民,所以才放开私盐买卖,任由民间自行制盐卖盐。
如今既然这商行是由朝廷所开,我建议朝廷颁布禁盐令——禁止民间提炼细盐。
天下所有的细盐都要掌握在商行手里。”
杨广不解道:“可是现在就算没有禁令,也没有几个人会提炼细盐吧!”
肖元元回道:“保护提炼法太麻烦了,但凡泄漏出去,就会迅速传播开来。
为了保证利益,干脆直接修法,不许他们提炼,会省下很多事。”
杨广回道:“行,依你!”
肖元元喝了一口清茶,接着讲道:“关于外贸这一块儿,我要朝廷颁布一条法令,但凡大隋之外客商要购买商行货品,必须用五铢钱来结算。”
萧珏有些不解,马上问道:“可外邦没有五株钱啊?以往我们交易大多是以物易物,只有很少的人才能拿得出五株钱。
他们没有钱怎么买我们的东西?”
肖元元看向杨广,道:“朝廷可以开钱庄啊?朝廷可以从国库里拨五株钱出来,收购他们的货品,他们有了钱,再拿钱去买商行的食盐粮食。”
杨广笑问道:“本来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何必捣腾这一手?”
肖元元解释道:“既然要赚钱,那就别怕麻烦。
钱庄可是个好地方,即可做典当,也可以存钱,这个先不说,先说说我为什么要多加一步。
首先——一个突厥客商拉了一百张羊皮到了洛阳城,阿珏,他若想将这批羊皮卖出去,拉到东市去卖,大概可以卖多少钱?”
萧珏算了算,道:“按如今的价格,若是皮相好的话,每张羊皮大概七十到九十钱就可以收下,不算亏!”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但若这批羊皮急于出手换钱呢?”
萧珏笑道:“那我可以把价格压到六十钱!”
肖元元回道:“所以,这一笔我们就多赚了起码一千钱。”
杨广皱了皱眉,道:“就为了一千钱?”
肖元元回道:“当然不止——你以为我买他的羊皮会给他钱么?不会的,我会给他开一个白条,他凭着这个白条和信鉴,就能优先从商行里提货,当然——卖他货品,这又是一笔利润。”
杨广笑了笑,肖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