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得舱中,分主次坐好,一众乐伎见是皇帝驾临,都有些惶恐不安。
杨广和萧皇后坐在主位之上,萧皇后看了看一脸不豫的肖元元,笑着对乐平公主说道:“今日本宫贸然造访,事发突然,扰了二人的雅兴,也难怪元元会不开心了!”
乐平公主看了看肖元元,又朝萧皇后说道:“元元耿介,皇后见笑了!”
“岂会岂会!”萧皇后客套的回道。
杨广不满的对着肖元元道:“有多少人想见朕,求都求不来,哪有像你这样的?”
肖元元不服气道:“我既不当官,也不求财,我求陛下做什么?”
杨广怔了怔,道:“你……你当然无所求——可你也不必如此厌恶朕吧!
好歹来者是客,你扪心自问,你……今日见到朕之后,可曾给过一个好脸色?”
肖元元没好气道:“陛下也知道自己是客啊?现在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谁呀?
陛下一来,我和公主就得退居二位,这个地方都看不到舞乐的舞伎了!”
杨广闻言不由得笑了一下,回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你若想坐在主位上看舞伎,你也可以坐到朕的身侧来。”
肖元元元气得俏脸一白,当即回道:“还想左拥右抱,你想得美!”
杨广又气又笑道:“前几天皇后刚替朕收了四十个美人,送到洛阳显仁宫去了!
朕就左拥右抱,你管得着么?”
肖元元看了看萧皇后,对杨广回怼道:“我管不着,又不关我的事!”说罢便扭过了头去,看都不想再看杨广一眼。
萧皇后忍不住拉了杨广一下,杨广没有会意,接着道:“肖元元,朕是个皇帝,你适可而止!”
对,你不但是个皇帝,你还是个暴君!
肖元元默默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乐平公主开口对着肖元元道:“好了,既然人都来了,还是要尽兴才好,元元——”
肖元元转过头来看向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冲着杨广和萧皇后挤出一抹商务微笑来:“陛下与皇后娘娘拨冗前来,元元荣幸之至!来,上才艺——”
肖元元朝着舞姬一挥手,众舞姬一开始还有些瑟瑟缩缩,但经过肖元元与杨广这一番争执,见肖元元如此轻狂,杨广都没有生气。
众人当下也都放下心来,该奏乐奏乐,该起舞起舞,伴着情意绵绵的小调,杨广和萧皇后听着确实很是舒心惬意。
转眼看到一旁的肖元元,正用那白嫩嫩的小手剥着一颗葡萄,递到了乐平公主的嘴边,不过看上去,那十指尖尖比那脱了皮的葡萄更让人觉得可口些。
乐平公主含笑摇了摇头,轻轻道了一声:“酸——”
肖元元闻言,转手把葡萄塞到了自己嘴里,又细细吐出两颗葡萄籽来,回道:“不酸呀——”
说着,肖元元又想去取一颗葡萄来剥,被乐平公主拦下来,用丝巾替肖元元擦净了手,道:“不用替我剥,小心指甲疼!”
擦好了手,肖元元朝乐平公主身上靠了靠,轻声道:“其实这些乐伎也挺好看的,公主以后养一些吧,平时解解闷也好。
不要天天在佛堂里呆着,那一尊金身泥胎,哪有活色生香的人好看,是吧!”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道:“好——”
肖元元转头看向乐平公主,又道:“以后公主若是得了好的,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也可以帮你看看。”
“好——”乐平公主应道。
看着肖元元与乐平公主靠在一起似是说着什么,恰逢一曲终了,杨广挥退了乐伎,朝着二人问道:“阿姊在说什么呢?可否说与朕听听?”
乐平公主回道:“女儿间的悄悄话而已,陛下不好打听的!”
杨广脸色僵了僵,看向肖元元说道:“你不是要见萧珏么?过两天他就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肖元元没有回杨广的话,只是看向乐平公主,嘱咐了一句,道:“我去招待一下他们两个!”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肖元元起身走向一旁的案台,边走边道:“今日是来寻开心的,干活的事来日再说。
陛下——要不要尝尝我亲调的酒?”
“当然要!”杨广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朕也不是天天都有空来见你,关于你要见的萧珏所要做的事,朕还是想知道你的打算。”
肖元元默不作声,很快调好了两杯果酒,用琉璃杯盛着,端至帝后二人面前。
肖元元瞪了杨广一眼,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打算,她不过是想找点事做,显得心有所属,让乐平公主安心而已。
“皇后娘娘,尝尝我调得酒吧,若是好喝,我再去调上一杯!”肖元元对着萧皇后轻声道。
萧皇后端起酒杯来,轻轻抿了一口,酒香混合果香,清冽爽口,不同凡响。萧皇后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很好喝。”
肖元元问道:“那我日后常给皇后娘娘调酒,好不好?”
萧皇后眸色一亮,笑逐颜开道:“当然好,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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