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问道:“以皇后娘娘的立场,很难劝说得动陛下!”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说到底,总不好让母亲带病奔波。这次行路途中,莫说是母亲,即便是你都受了不少罪,若非必要,我也不想让你再受这份辛劳。
朝臣若能劝说得住父亲兴建离宫,明年兴许我们就不用来这仁寿宫了。”
肖元元笑了笑,道:“不来仁寿宫也好,谁说京都不能避暑的?那南山别院咱们都有好几年没去过了!”
乐平公主笑着问道:“你喜欢南山别院?”
肖元元点头,道:“喜欢,那里清净,什么外人也没有,大门一关,只有我和公主,就好像与世隔绝,他们都找不到我们。”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好,等我们回去,我便派人把南山别院收拾出来,倘若明年不来仁寿宫了,我就与你去南山别院避暑。”
随着天气慢慢变热,太阳日渐晒的毒了,近来肖元元已经不常往外跑了,大多都是待在仁寿宫里避暑。
因为害怕在后苑再碰到晋王或是汉王,这两天肖元元都不往后苑去了。乐平公主问明了原因,便派人从湖心亭移了十几缸莲花来,又在缸中养了青鲤,使得肖元元不用出门便能赏到荷花。
每日天还没有全亮,乐平公主又派人去山间折花,大清早带着露水的花送到承云殿,供肖元元插花赏玩。
于是肖元元便一连着几日没有出过承云殿,直到这日乐平公主照例去了凤翔殿伴驾,肖元元正百无聊赖的翻着话本杂书,有宫婢上前来报,杨坚召她去往湖心亭说话。
肖元元猜不透杨坚召她的原因,便跟着那宫婢一路到了湖心亭。
待肖元元进了后苑,远远便看到湖心亭已有一大帮的人等在此处了,肖元元赶忙穿过折桥,看到杨坚便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杨坚却没有让肖元元起身,只是佯装生气道:“你看看这满湖的荷花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明明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开花了,你倒好——挖了十几缸到自己宫里,那里缺了一大片,你看看多难看!”
确实,乐平公主将这湖荷花挖了一大片,明明满满一池荷叶,生生缺了一大块,看着确实不美观。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装傻道:“奴婢不知道啊——这谁搞的?”
杨坚一怔,道:“你以为承云殿那十几缸荷花是从哪里来的?”
肖元元讪讪笑了笑,道:“这我真不知情啊——我以为公主是从别的地方拔来的……要不——我再让人把荷花搬回来,再种回去?”
杨坚哼了一声,道:“你装什么傻?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你明明就是知道那十几缸荷花是从后苑来的。你也知道朕若让你把荷花搬回来,会让丽华气朕,故意这么说恶心朕是么?”
肖元元苦着一张脸道:“陛下怎么能这么想?那陛下要奴婢怎么做嘛!”
杨坚忍下半口气道:“罢了,挖就挖吧!”
肖元元脸上浮起一抹笑来,道:“多谢陛下,陛下仁厚,德标万年。”
杨坚失笑了一声,道:“溜须拍马倒是一套一套的。”
说着,杨坚又对着一边的宫人道:“给肖娘置座,她身子弱,久站不得。”
那宫人应了一声:“是。”
肖元远连忙叫住道:“且慢——陛下,既然已经不怪罪奴婢挖湖中荷花了,如果没有事,奴婢便先告退了。”
杨坚伸手拦住,道:“你先别急着走,朕还有事!”
此时,已有宫人安置好了凳子,肖元元依言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杨坚顿了顿道:“呃……做生意。”
肖元元看向杨坚,笑着问道:“什么生意,竟要劳得陛下亲自与奴婢来谈?”
杨坚顿了顿,道:“棉衣!”
肖元元一怔,竟然不是木材,看来要在仁寿宫和大兴城之间建离宫的事,杨坚也抗不住朝臣的奏书啊。
“棉衣?”肖元元复述了一下,道:“呃,这棉衣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如今棉花尚未出量,也不知道能做多少棉衣出来……
不知道陛下想要订多少?若是陛下要的多,这笔生意可能我们做不了。”
杨坚顿了顿,道:“既然如此,朕给不了你确切的数字,只能说你有多少,朕便要多少!”
肖元元想了想,半天没有说话。
杨坚顿了一下,问道:“怎么,朕一次性把你的货全卖掉,你不高兴么?”
肖元元挤出一丝笑来,道:“对于我们来说,一次性把东西全都卖给同一个买主,固然钱回来的快一些。只不过,陛下要这么多量,我们就得让利,一让利还不如我们散卖赚得钱多些。
而且散卖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提高知名度,若我们一股脑全卖给陛下了,谁给我们打广告啊!”
虽然肖元元说出的话有些没听过,但大致意思杨坚却是听明白了。杨坚沉着一张脸,问道:“那这桩生意你做不做?”
肖元元笑道:“做,当然做——不过,谈生意嘛,要谈嘛!”
杨坚瞥了肖元元一眼,道:“怎么谈?”
肖元元摆了摆手,道:“这种小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