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发困,肖元元有些晕晕乎乎的,听到肖七娘这般问,便开口回道:“视察又不是找茬,走个形势而已。”
肖七娘不理解,道:“那阿姊这么辛苦跑这一趟为了什么?”
肖元元拍了拍肖七娘手,笑着道:“视察不是为了去看他们的劣处,而是为了去看他们的优处!”
肖七娘疑惑地看向肖元元,肖元元看了看萧珏,接着道:“我一早便通知他们,我要去店铺视察,为得就是让他们去伪装,去准备。他们所准备的这一个过程,就是一次自我检查的过程。
准备时候,他们心里也知道,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我去看得多了,他们最后为了省事,会慢慢纠正过来的。
所以,我去视察,不是为了去帮他们指正错处,而是为了让们时刻保持警惕,自我纠查。”
肖七娘顿了一下,看向萧珏,萧珏道:“你奖励了成衣铺,是为了给他们做个表率?”
肖元元点头,道:“我看了那成衣铺的摆设,都是用了心的。那些做的好的,总要给些好处,别人也好跟着效仿。”
肖七娘皱了皱眉道:“做得好自然该赏,做得差也该罚。那些欺上瞒下、贪利忘义的,阿姊还这般纵容。只怕长此以往,有人见利忘义,损了肖氏的利益,该当如何?”
肖元元笑了,道:“若是有人真的在当中贪墨了铺子的钱财,损了商行的利益,我在千里之外是看不到的。
所以,那些事被查账查出来也好,内部检举也好,派内线监察也好,更或是被买家投诉也好,他们暴露的方式有很多种,到时候根据商行的规矩,送官也好,免职也罢,都是有法可依。
而我今日,不过是过来看上一眼,莫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便看出了问题,也不会说出来。
纠错的方式很多种,我身居高处,何必伏身做一个恶人!”
萧珏听罢,不由得失笑,道:“原来所谓的‘得人心者得天下’,不过是因为得天下者,可以选择只做好人,坏事都让别人替他做了。”
肖元元摆了摆手,道:“什么得天下,咱们为商者趋利避害,求生求存罢了!”
千秋殿内,白鹭子依乐平公主吩咐,帮独孤皇后做了脸部油敷,待脸上的精华被慢慢吸收之后,独孤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的满意。
“这是那肖元元做的新玩意儿?”独孤皇后一边摸着自己水润的脸,一边笑着问道。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元元说,玫瑰精油是从玫瑰花中提取出来的,可以润肤、淡斑,还可以调理身体,用处可大了。”
“玫瑰花?是什么花,孤还没有听过!”独孤皇后问道。
乐平公主笑着回道:“是元元从蔷薇花里培植的新品种,花型肥硕,花瓣厚实,孩儿虽未见过,听着却是好东西。”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声,道:“她倒真是个能捣腾的,不过做出的玩意儿是当真好用。”
独孤皇后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乐平公主的气色,觉得她眉眼上扬,唇边含笑,整个人似是活过来了一样,独孤皇后微微笑了笑,道:“看来肖元元此番回京,甚合你的心意,孤心里也觉得安慰。”
“母亲放心,我们二人处得很好。”乐平公主低声道。
独孤皇后看着乐平公主含羞带怯的神情,不由得低笑了一下,道:“罢了,你给孤带了这么好的玫瑰……呃,精油,孤也给你回个礼。”
乐平公主愣了一下,连忙拒绝道:“孩儿孝敬母亲,从未想过得母亲的回礼。”
独孤皇后低笑了一声,道:“你看过便知道。”说罢,便吩咐宫人去取了一个盒子过来。
乐平公主见独孤皇后的神色有异,当下便也不再推辞,独孤皇后接过那盒子,递了过来,笑吟吟道:“这是孤几日前托越国公的夫人从民间找来的,给你和那肖元元添些意头儿!”
乐平公主不明所以地打开盒子,刚一打开,看到里面的几样器具,顿时羞得脸色姹红,惊道:“母……亲,这——”
乐平公主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连忙把手里的盒子朝独孤皇后身边推去。
独孤皇后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无声的笑了,道:“底下还有一个册子,这些器具的用处你与那肖元元一起琢磨吧!”
“母亲——”乐平公主又羞又恼,说不出话来。
独孤皇后微微叹道:“你与肖元元虽非常人之福,但若能体会到当中意趣,也是好事,只是行事上……还须得注意些,莫要伤着身子。”
“母亲再这么说,孩儿便走了!”乐平公主佯怒道。
“好好好,只要你心里如意就好。”独孤皇后宠溺道。
正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了杨坚的声音:“今日丽华怎么有空,舍得进宫来了?”
乐平公主闻言一惊,慌忙将那盒子盖上,急急地抱过,递给了一旁的白鹭子。
杨坚走进殿来,乐平公主敛了神色,起身行了一礼,拜道:“拜见父亲。”抬起头来,又看到杨坚身旁跟着一人,于是开口道:“五弟,你何时回京的?”
那人正是汉王杨谅,杨坚与独孤皇后的最小的儿子,方从大隋与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