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鹭子轻声回道。
乐平公主顿了片刻,道:“那你便回去一趟吧!”
白鹭子停下手来,道:“田嬷嬷叫奴婢回去开解郡主,可是公主,奴婢回去说什么?怎么开解?”
乐平公主淡淡回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白鹭子低头回道:“恕奴婢直言,公主、郡主、肖元元,你们三人之间的事,奴婢一个局外人哪能说得清楚。”
“局外人?”乐平公主轻声回道:“你从来都不是局外人。”
白鹭子心有所感,看向镜中的乐平公主:“公主——”
乐平公主叹了一声,微微转头道:“你回府一趟吧,就当替本宫回去一趟。”
白鹭子点了点头,“是,奴婢明白了。”
翌日一早,天色初亮,宇文娥英起得床来,无神地坐在妆镜前,任由着一众婢子为她梳洗。
田嬷嬷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宇文娥英回过神来,看了看田嬷嬷,问道:“嬷嬷,有事么?”
田嬷嬷回道:“白家令回府了!”
宇文娥英顿了一下,突然眼神便亮了,问道:“白鹭子回来了,是不是母亲也快回府了?”
“呃……”田嬷嬷犹豫了一下,回道:“如今皇后娘娘贵体染恙,公主在宫里实在走不开。白鹭子应了奉了公主之命,看来郡主的。”
宇文娥英神色一下便黯淡了下去,沉默了一下,道:“她人呢?”
“来了有一阵了,白家令不敢扰了郡主休息,在堂外候着。”田嬷嬷回道。
“传进来!”
田嬷嬷连忙应道:“是。”
没过一会儿,白鹭子便被婢子引进堂来,见宇文娥英端坐于正位,白鹭子便行了一礼:“拜见郡主。”
宇文娥英扫了一眼白鹭子,道:“平身。”
白鹭子站定,恭敬地开口道:“郡主病体久治不愈,公主十分担忧。奴婢奉公主之命,特来看看。”
宇文娥英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问道:“白鹭子,母亲何时回府?”
白鹭子低着头,淡淡回道:“回郡主的话,公主暂时没有回府的打算。”
看着白鹭子一板一眼,恭敬又冷漠的神态,宇文娥英心头一堵,看向田嬷嬷。田嬷嬷笑道:“哎呀,白家令——你也许久不曾回府了,在自己府上怎么如此拘谨?坐下吃些茶果吧!”
白鹭子后退一步,行礼道:“郡主面前,奴婢不敢放肆,嬷嬷不必麻烦了。”
田嬷嬷脸色一变,不由得看了看宇文娥英。心道,这白鹭子几乎与乐平公主形影不离,可以说是乐平公主的第二张脸。
想要知道乐平公主的心思,有时看看白鹭子的脸色,便能知晓几分。
今天白鹭子态度虽然恭敬,但是极为冷淡,当中的含义自不必说,只是不知道郡主能不能看得出来。
田嬷嬷看着宇文娥英,只见宇文娥英面色一苦,显然已经体会到了当中的意思,忍着声道:“白鹭子,回去告诉母亲,我一切都好。”
“郡主——”田嬷嬷急了,连忙开口道:“白家令,好或不好,你若有眼睛,当能看得出来!”
白鹭子点了点头,看了看宇文娥英,只见她神色凄切,病容隐现,想必是受了不少病痛之苦的。
白鹭子道:“嬷嬷放心,该如何说,奴婢自有分寸。”
说罢,朝着宇文娥英拜了拜,道:“既然郡主无恙,公主当也安心,奴婢告退了!”
白鹭子此行如此敷衍,显然不是田嬷嬷的目的,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宇文娥英:“郡主——”
宇文娥英没有应声,白鹭子也不好直接退下,几人僵持了一会儿,宇文娥英开口道:“白鹭子,你回府一趟也是不易,我有好多话问你——”
白鹭子礼道:“郡主但讲无妨。”
宇文娥英咽下半口气,问道:“母亲她如今在宫中——可还安好?”
白鹭子抬起眼来,目光不再似方才那冷漠,回道:“公主一切安好,郡主放心。”
宇文娥英点了点头,道:“是啊,母亲本就是住在宫里的,她怎能不好?公主府才是外宅,把不想看的人,不想见的东西都放在外宅里……眼不见为净!”
“郡主多虑了。”白鹭子回道:“公主当下只是走不开而已。”
“你不敷衍我,母亲分明是不想见我的。”宇文娥英道。
白鹭子没有心情为宇文娥英开解心结,只是再声言道:“郡主多心了,郡主对公主这般误会,实为不该,可须奴婢为郡主向公主传话?”
“白鹭子,我不想回李府?”宇文娥英开口道。
白鹭子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件事奴婢不能作主,还是请公主裁夺吧!”
宇文娥英急道:“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一定要我回去李府?她是不是恨我?所以,明知道我心里不愿意,还要逼我回去!”
白鹭子忍不住道:“公主从来没有逼郡主,郡主下嫁李敏也不是公主能一人便可以主导的。
并非奴婢要为公主说话,在奴婢看来,公主为了郡主终生有靠,已经做了非常多的谋划,实属不易了。”
“可是我不喜欢李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