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他内心是极不服气的,心胸狭窄,一切都想着按自己的想法走。可一旦公主府势弱,郡主必受委屈!”
“你未免悲观了些,依我看郡马那三个问题,回答都挺好,起码郡主都满意了。”那苏夔道。
肖元元白了他一眼,道:“苏兄,你是一个男人,有些话我若说出来,怕是不好听!”
苏夔笑了,“你大多数时候说得话,都不怎么好听,但说无妨。”
肖元元道:“你们男人说的话,只要是关乎感情,所有的承诺都得打一折,最好一句话都不要信。”
苏夔愣了愣,问道:“你不信这世间有真心吗?”
肖元元回道:“我信啊!可真心就像沙子一样,时间一长就流掉了。今日他百分百的真心,明日便只剩下一半,待到践行承诺之时,只怕已经流干净了!”
苏夔愣了愣,道:“这谁教你的?”
肖元元眸色黯了黯,道:“我母亲,她用她的一生,和一条命,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苏夔愣住了,肖元元的话不能细想,细想之下便又是一场冤家孽债,默默了喝了两口酒,开口道:“其实,不管郡主要嫁的是不是李敏,元元你都不会满意的。”
肖元元点了点头,无奈道:“我的爱情观长得有些歪,所以不敢跟郡主说的太多,怕影响了她。还是让她自己去感受吧!”
苏夔笑了笑,道:“其实你这样也挺好,要什么夫君,都是朋友不好么,像咱们一样!”
肖元元转过头来,“有道理,来,干一个!”
眼看着天色将晚,苏夔喝得晕晕乎乎,肖元元停了下来,若是再喝下去,城门一关,今夜苏夔他们就回不了城了。
于是肖元元连忙叫了李敏,将他们二人送走了。
“元元——”宇文娥英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咱们今天不回府么?”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反正都跑出来了,干脆来个夜不归宿,反正都要挨骂,不如来个大的,挨骂的时候心里也舒服些!”
说罢,便带着众人回了别院,各自安顿好,便在别院中安歇了。
夜里,宇文娥英不敢一个人睡,便让肖元元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宇文娥英搂着肖元元的胳膊,说自己已经不害怕了,说了婚后的一些打算,还说了对李敏的一些看法,肖元元静静的听着,不时嗯一声给个回应。二人不知道谈了多久,直到肖元元失去意识睡了过去了。
第二日,乐平公主一早便到了南山别院。
别院人少,除了肖元元,宇文娥英身边连个贴身的侍女都没有,本来以为两人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谁料到她们竟然敢夜不归宿。
于是天还未亮,乐平公主便吩咐人收拾马车,一路急行到了南山别院。
乐平公主担心了一夜,现下径自走入了宇文娥英的寝室,掀开床帷一看,二人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一旁的田嬷嬷红着眼眶,凑上前去,心疼地摸了摸了宇文娥英的头发,回头询问式的叫道:“公主,要不要唤醒郡主?”
声音虽然不大,宇文娥英却听到了,心下一惊,缓缓睁开眼睛来。顿时觉得气氛不对,从肖元元的怀中抬起头来,看了看当下的情境,叫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玩儿够了么?”乐平公主冷声道。
宇文娥英心中一怕,使劲推了推肖元元,“元元,快醒醒——元元!”
被宇文娥英这么一推,肖元元猛然醒了过来,一抬头,便看到床前站着一个冷冰冰的乐平公主。肖元元扯了扯衣服,讪讪地叫了一声:“公主。”
“成何体统!”乐平公主凝着眉,一甩手出了寝室。
白鹭子冲着肖元元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跟着乐平公主出去了。
田嬷嬷扑上前来,道:“郡主,你没事吧!你快把老奴担心死了!”
“嬷嬷,我没事!”宇文娥英一边爬起来,一边扶着田嬷嬷道。
“老奴伺候郡主梳洗!”田嬷嬷抹着眼泪道。“郡主啊,以后可不能这么吓我,你去哪里都行,老奴都不拦着了,但你要带着我啊!”
“嬷嬷——你快帮我打水吧!”宇文娥英催促道。
“好好,郡主等着。”那田嬷嬷闻言,连忙出去了。
肖元元与宇文娥英互相看了一看,肖元元无奈道:“你慢慢弄,我先替你去公主那边,帮她泄泄火。”
宇文娥英点了点头,道:“好,我晚些去,还有——”宇文娥英小心道:“只要不挨打,母亲说什么你都认着,别顶嘴!”
“我心里有数!”肖元元起身,披了外衫、趿着鞋便走了出去。
肖元元走到正堂,果然乐平公主坐于正堂之上,正用手揉着太阳穴,“拜见公主。”肖元元行礼道。
乐平公主抬眼看了肖元元一眼,只见肖元元周身素净,挂?披发,估计就洗了把脸便站在她面前了。
“你……昨夜睡得好么?”乐平公主冷声问。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还不错。”
“本宫一夜没睡!”乐平公主道。
“哦,公主辛苦了!”肖元元真诚地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