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兰陵公主悄悄喊了一声。
“嗯?”乐平公主回道。
“肖元元进宫了么?”兰陵公主问道。
“没有,在府里看家呢!?”乐平公主淡淡问道,“有事么?”
兰陵公主悄声道:“年节间,我不能去你府上,想问问肖元元还有什么诗!”
乐平公主面色一凛,双眉微蹙道:“她给你写诗了?”
兰陵公主见乐平公主变了脸色,一时也不知为了什么,连忙回道:“没有、没有,我不是作画么,就是想问问她还有没有好的点子,作画!”
“那跟作诗有何关系?”乐平公主问。
“我作的那些画都是根据她读的诗句作出来的呀!”兰陵公主解释道。
乐平公主别过脸去,想了想转过头来,“你与柳述私相授受,是你们二人的事情,莫把肖元元牵扯进来。”接着,又加重了一句:“也莫把公主府牵扯进来。”
兰陵公主脸色一青,“阿姊,我没有那个意思。”
乐平公主伸手截住了兰陵公主的话头:“不管你什么意思,晚些再说。”
乐平公主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兰陵公主有些莫名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乐平公主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于是她急切的想说清楚:“阿姊,肖元元是不是给你说了些什么?”
见兰陵公主还想继续说下去,乐平公主瞥了兰陵公主一眼,警告道:“你难道想让母亲知道,你和柳述私下往来的事吗?”
兰陵公主瞬间哑了口,虽然她与柳述婚期已定,就算有所往来也无伤大雅,可兰陵公主依然不想太过张扬,以免落下不体面的名声来。
独孤皇后早就发现她的两个女儿在窃窃私语,却因为二人压着声音,且乐平公主及时掐住了话头,所以独孤皇后只当她们姊妹俩说些悄悄话罢了,不做他想。
“晋王妃不便行动,你们父兄在中华殿述话,丽华和小五过去打个招呼吧!”独孤皇后道。
乐平公主和兰陵公主听罢起身,齐齐道了声:“是。”便一起拉了宇文娥英退下了。
一出千秋的宫门,兰陵公主便再也忍不住,向乐平公主问道:“恕阿五愚钝,不知做错了什么?到底是哪里惹得阿姊生气?”
乐平公主停下脚步来,对着宇文娥英道:“娥英,先让田嬷嬷带你去玩儿会儿,稍晚些,就到中华殿找我。”
宇文娥英明白乐平公主是要支开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带着田嬷嬷走了。
待宇文娥英不见了踪影,乐平公主转过头来,冲着兰陵公主问道:“你与柳述如何了?”
兰陵公主不明所以,只得老实道:“他很好,我送了他几幅画,他很开心,也赠了我些诗文来。”
乐平公主再问道:“那柳述可否知道,你的画中之意,都是出自肖元元之口吗?”
“自然不知道。”兰陵公主答。
“若是他知道了呢?”乐平公主再问。
是呀,两个人的感情中间加了一个肖元元,就算肖元元是无意,就是肖元元是好意,就算兰陵公主不在意,那柳述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兰陵公主情义不够纯真呢?情义之间,最容不得一个‘心机’二字。
兰陵公主想了想,辩白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知道,肖元元也不会说出去。”
“好,”乐平公主点点头,“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刚刚你为何不敢将你与柳述私下相会的事,告诉母亲?”
兰陵公主一愣,她确实有私心。
乐平公主接着补上一句,“就算告诉母亲,大不了训斥你一顿,你怕什么?你连这点小错都承担不起么?”
兰陵公主脸色一僵,委屈道:“阿姊不是不知道,我姻缘多舛,遇到一个喜欢的真心人是多不易!若是此次再不成,我只能去寺庙做姑子了,我不能让这次婚事有任何差池!”
乐平公主冷呵一声,“你姻缘多舛,你真心真义,可你凭什么用肖元元的命来换你的真心真义?
“你不是不知道肖元元来历不明,你不是不知道肖元元行事异于常人,一个‘神女’之名,足以让人大作为文章。倘若别人知道,她怂恿公主私会外男,败坏纲纪,所有人都会认定她其心不轨。
“你是公主你当然是毫无过错,可你知道一个心怀不轨的奴婢,该是什么下场么?”
兰陵公主没想过这么多,当下挨了乐平公主的骂也只觉得委屈,凭什么乐平公主把自己跟一个奴婢放在一起做比较,于是愤愤不平道:“可是,她一个奴婢,为主子出谋担责,不是理所应当么?”
乐平公主听到兰陵公主顶嘴,被气得脑子‘嗡’得一声,缓了两秒,才缓过神来:“对……那下次,阿五你若要再找人‘出谋担责’,请找你自己的奴婢,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说罢,乐平公主气得转身便想离开,兰陵公主紧紧跟上,“阿姊,你是为了一个奴婢,跟我置气么?”
“不是为了肖元元,”乐平公主边走边道,“你看到肖元元与娥英相处,只觉得新奇。你与肖元元亲近也只是贪个新鲜,可娥英不是。娥英把肖元元当成了阿姊,肖元元身上有娥英所缺失东西,我劝你莫要打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