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洹抽空特意见了一次妘老将军,两人相谈甚欢。
有了这一次利益共同体奠定基础,加之上次的演出起了效果,等双方再次相邀,谢洹便在妘将军的酒宴上见到了程公爷,那个一直谨小慎微存在感极低的人。
大家心知肚明,现在他们这群人算是狼狈为奸了。
尽管心底知道他们妘程两家的勾当,谢洹还是装作微微惊奇的模样,看了看妘老将军又看了看程公爷,一副他或许需要一个解释的表情。
妘老将军面上爽朗笑了三声,拍了拍谢洹的肩膀:“谢侄子,公爷是自己人。”
谢洹表现的接受良好,对着程公爷举起酒杯笑了笑:“原来是自己人。”他说着目光却越过程公爷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程玹。
程颐不敢小瞧谢洹,面上工程做的很足,对着谢洹点了点头,谦逊道:“以前将军有意交好,可碍于形势所迫将将军拒之门外,将军莫要介怀。”
谢洹想了想,似乎是想到程颐口中的形势所迫是为何事,不在意摆手到:“公爷说那里话,谢洹怎么会不明白,起先我还有几分担心,如今看见公爷似乎好像你们还有别的打算?”
谢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悠闲往一旁一座,视线却紧盯着程颐不放。
程颐仍旧一
副老实人模样,腰甚至微微有点弯,装模作样。
在场的几个人没想到谢洹如此直接,在别人没做出反应时,妘老将军咳嗽了两声,干笑道:“谢世侄猜的不错,你想,若我们不交出兵权,日后陛下定不满,可公爷不会。”
谢洹闻言挑了挑眉,心底冷笑,面上却装作满意:“将军说的是,我们是自己人。”
不会?
什么不会?
但凡一个皇帝都无法忍受卧榻之侧他人酣睡,不是不会,是没有能力。
谢洹装作听明白了妘震的言外之意,笑得意味深长。
“我听说将军和太子殿下之间似乎有些别样的传言。”
正在说话的人看向突然打断他们的人。
程玹被注视之下,神情有几分不自然,视线却还是没从谢洹脸上离开。
谢洹将手中酒杯放下,淡声问道:“什么样的传言?”
在妘震开口阻止之前,妘泽将话接了过去。
他道:“许多人说你是太子的入幕之臣。”
“泽儿,胡说什么!”妘震急声呵斥道。
谢洹摆了摆手,示意妘震不要介意。
程颐倒是一直没再开口,安安分分坐在那看着众人,竟然有几分看不透的意思。
谢洹知道这些人还没法完全信他,大家也只不过是因利而合,
他开口解释道:“我与太子确实走的近,不过也只是障眼法罢了,谢家毕竟在明面上还是世代忠良,与储君之间若是不亲密,反而说不过去,也无法让上面那位放心不是?”
谢洹说着转身看向妘震,又问:“老将军,你说是不是?”
如果妘震之前对谢洹存在六七分的怀疑,经过谢洹这一番言论,妘震的怀疑只剩下三四分。
他爽朗笑道:“我就知道世侄非那池中之物,看来即使老夫不来找你,世侄怕是也早有此等打算。”
谢洹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世侄啊~听说格日隼被抓了,还是世侄亲自动手?”
格日隼的事早已经被宣之于众,妘震今日提起也在谢洹意料之中。
他点头道:“我在其中负责不假,可在格日隼逃跑路上,太子的人出手,我就是想从中做些什么,一时也来不及。”
“听将军这么说,意思是那格日隼和将军有什么交集?”程颐闻声开口问道。
“公爷说的不错,格日隼确实有和我联手的意思,只是他说的太晚,我来不及从中调和,公爷应该明白。”谢洹淡笑看向程颐道。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
谢洹的意思不仅在于他深不可测就连北漠的人与之都有关系,更重要的
是他不屑,他有实力拒绝北漠,可能一不高兴也会拒绝他们。
在程玹心中,谢洹这个人那里会也有这样阴险深沉的一面,他还以为谢洹是一个只知道打仗的粗人,今夜却是将谢洹在他心中的故有印象彻底打破。
谢洹从醉仙楼回到谢府后便满面春风回了自己院子,被他爹谢行看见。
谢行这段日子赋闲在家,整日合易先生下棋度日,突然看见谢洹春风得意,不禁疑惑:“你说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易先生面上微带笑意,看了看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京中最近不太平,他怕是也身在其中,将军难道看不出来?”
谢行沉哼了一声,瞪向谢洹的这个生了玲珑心的师父:“我看他就是过于贪恋权势,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还年轻,有些雄心没什么,怎么说他日后要管着银州近五十万将士,若是一个毫无雄心壮志之辈,怎堪大任?”易先生满眼是难道是想你一样,被人削了兵权?
谢行没再说什么,只是面上仍带忧色,想着他这逆子和太子之间,但凡换个人也好啊~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易先生像是看透了他,轻叹了口气,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