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此刻即使是个傻子也能感受到卫综还算温柔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正是因为见过不少男人对女人这样,才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盯着对面的登徒子。
他双耳通红一片,受惊连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小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赵宣从挣脱开到跌坐在地上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慌乱狼狈的让人猝不及防,原本规整的发丝也微微凌乱,双唇更是红润一片,能引得人不住遐想。
“你,你你,你……”
赵宣你你你了几声,在卫综上前一步的动作中,双手惊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往后退。
晴天霹雳!
卫综他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赵宣内心天人交战,是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卫综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首先他确定他不喜欢男人,其次他更不喜欢卫综这个人。
卫综这个人不但阴险狡诈而且还是个看着咯牙的老男人。
赵宣内心一阵恶寒,也不管了他是不是吃亏,爬起来就跑了。
监卫府司本人对于他刚刚的行为也有稍许的惊讶,以至于眼睁睁看着赵宣跌倒在地上而没有扶住,看着赵宣落荒而逃也没去阻拦。
他咂摸咂摸了嘴,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无意识摩挲了两下,即使是平
日凶神恶煞的监卫府司此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情况,末了只是无奈笑了一声,想着赵宣那个人此刻大概要被他吓死了,又笑了一声。
等赵宣再次回到前殿,找到谢夫人和赵夫人时,两位夫人已经结伴走出,身边陪着主持和尚。
赵夫人眼尖地瞥见她浪子回头的好儿子在台阶下等着。
赵夫人没计较赵宣躲懒的行为,在赵夫人眼中这些日子,她的宣哥儿已经做的很好了也知道错了,不必太过苛求,凡是总要有个循序渐进。
赵夫人冲着面上潮红的赵宣招了招手,拿出锦帕为赵宣擦汗:“这么着急做什么,看你这跑的一头的汗。”
赵宣心虚地看了他亲娘一眼,扭头接过赵夫人的帕子自己擦起来,边擦边说:“娘,我自己来。”
赵夫人宠溺地笑了笑,放了帕子让赵宣自己擦汗。
“宣哥儿不必着急,伯母和你母亲还要在附近走走,宣哥儿若是觉得无聊,也可四处走走。”
谢夫人以为赵宣是收到了她和夫人诵经结束的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怕坏了赵宣的兴致,贴心的说。
赵宣回想起刚刚那事,嘴上卫综那人的触感还在,是冷的,像是去年冬日凌厉的风雪,和那个人表面
给人阴翳的感觉不太相同,反而清冽的多。
他不免又感觉到脸上的温度逐渐上升,同时心中夹杂着一阵强烈的羞耻感。
他长这么大竟然只被卫综那个老男人亲过!
呸呸呸!真他娘的不要脸!
赵宣觉得卫综这人不但奸邪而且下限极低,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亲的,一旦想起来卫综有可能对他有那种心思,赵宣便忍不住一阵寒颤。
只是……
昔日的赵纨绔觉得嘴上的异样感迟迟不散,不是第一次那时的懵懂无知,而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卫综那个杀千刀付诸在上面的情/欲。
赵夫人见自家儿子神色不对,以为他不太习惯过现在老老实实的日子,于是问道:“宣哥儿,怎么脸色不太好?要不你先回马车上休息?不必一直陪着我和你伯母,我和你伯母有人伺候。”
赵宣此刻的精神状况确实不适合再继续陪着两位夫人,他点了点头,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他刚要开口离开,便看见了程玹和程夫人带着笑意往他们的方向来。
谢、赵两家平常和程公府没什么交情,不但没有交情,关系甚至有点僵,大家平常宴饮都是默认不请彼此的。
此刻程夫人满面笑容的样子让谢、赵两位夫人
微微狐疑。
两位夫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拿出了官家夫人的气度,脸上端着如同三月春风温煦的笑意。
如果没有刚才方亭中的事,赵宣或许还是和以往一样看待程玹,认为程玹还是和他一样的纨绔子弟,可刚刚的事分明就表示程玹这个人不简单。
赵宣离开的脚步一停,硬生生站在了两位夫人身边,对着到来的程夫人问好,视线不自觉往程玹身上瞟。
赵宣不禁想起谢洹曾说过不同人眼中的京都是大不相同的,他当时觉得那里有那么多不同,京都不就是那样,没什么新奇的地方。
以前他眼中只有京都的繁华与吃喝玩乐,过的自在随意。
现如今他明白谢兄那句话中的意思,反而能看见些别的,看见平静的京都之下的暗流涌动。
三位夫人达成了友好共游的一致意见,像是多年交好的姐妹似的,携手共游普化寺。
程玹察觉到赵宣的视线,对着赵宣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赵公子,近日似乎变了许多。”
落在三位夫人身后的两人并排而行。
程玹眼角眉梢具带着笑意,双眸不停地在赵宣身上打量。
程玹即使不简单也还是程玹,他明面上还是不知道程玹不简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