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综这个人素了二十八年,只对赵纨绔产生过那种想法,即使他是恶鬼罗刹,活阎王,也不可免俗地想要尝尝他想要的味道。
“你,你……你他娘的有病!”赵宣喘着,一双圆眼里满是润色。
卫综嗤笑:“卫某有病,你的谢兄就没病了?”
赵宣顿时一噎,记起了谢洹也喜欢男人,他神色铁青,再看向卫综的那张脸便觉得晦气,瞬间觉得他不干净了。
他能不知道这个人对他只有不屑和厌恶,现在,赵宣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卫综啃他几口是干嘛,泄愤?报私仇?
这他娘的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卫综泄愤啃人嘴?他娘的他自己都不信,这人就是有病。
想恶心他!赵宣似乎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卫综竟然已经到了牺牲他自己来恶心他的地步,这人还真豁得出去,心思歹毒。
赵宣的神色难看成猪肝色。
卫综就那样站着,盯着赵宣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他吃到了想吃的东西,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而嘴中能咂摸出许多甜味。
从赵府离开时,卫综的神色没有过多的变化,对外只说有事要亲自询问赵公子,对内,对内只有赵公子本人知道监卫府司做了什么事。
赵宣这人即睚眦必
报又心胸宽广,俗称欺软怕硬也可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他有仇必报是真的,卫综今日所作所为已经在赵宣这里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再加上经过这次的事让赵宣看出了很多东西,首先最让他感触的便是他的举动可能为赵家带来灭顶之灾,再者他爹不是真不管他,相反可能十分在意他,往日只是对他的纨绔失望罢了,最后他真不能再这么纨绔下去。
他这个样子去欺负其他没他权势大的人还好,面对卫综这样油盐不进又心狠手辣的,他只有为人鱼肉的份。
他仗着谢洹狐假虎威,再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谢兄甩下了不知多少,当谢兄在战场用命搏杀时,他在酒楼听曲儿喝酒,当谢兄在宫中护卫太子时,他却在拖后腿,险些坏了陛下的大事。
赵宣自苦一笑,他这个纨绔是真纨绔。
赵丞在得知卫综来了赵府后慌忙赶了过来,推开门正看见他那个来讨债的儿子正笑的难看,瞬间老父亲的心咯噔一声,虽然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面上仍旧摆着父亲的威严。
赵宣注意到他爹,扭头对着他爹露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笑,再看见他爹时,心态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虽说这种
变化不明显,但改变往往是从微末开始的。
赵大人:“卫大人刚走?”
赵宣点了点头,看向他爹时眼神中带了些闪躲。
赵丞是刑部尚书,眼力卓越,打进屋便看见了赵宣嘴上的伤,心中不悦问:“你那嘴是怎么了?”
“身上太疼,没忍住自己咬的。”
“出息。”赵大人不疑有他,可能是和他儿子一样,根本没有想过卫综那个人能看上他家纨绔,自然也不会怀疑。
赵宣嘿嘿一笑,对着他爹说了几句好话,连连保证他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发奋图强。
赵大人只是听听,笑了几声,不太相信的样子,之后便又简单问了卫综所来何事?
赵宣编了措辞含糊了过去,才将他家老爹送走。
卫综从赵府离开后,应召去了皇宫。
勤政殿内气氛滴水成冰,宫人们个个缩着脖子做事,生怕触了主子霉头。
皇帝坐在上首,如同一只带了病气的雄狮,虽说带了病气,皇帝身上的威压仍旧让人看了惧怕。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眼皮看向下方向他行礼的监卫府司,语气威严:“如何了?”
卫综俯身恭敬道:“按照陛下的旨意,程小公爷已经放出监卫府,宫里带出去的宫人也审了出来,只是北方
如今雪灾严重,道路受阻,去北漠调查的人还未有音讯。”
皇帝冷笑一声:“不急,人是他们送来的,端看他们怎么解释。”
“是。”卫综俯身,他知晓陛下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北漠妘家。
妘家驻守北漠,手握漠云军,虽说漠云军比之瑛镞军差了太多,但到底是一方守军,陛下忌惮北漠出乱子,这件事自然不能简单粗暴处理。
前前后后的事联系在一起,卫综总能联想到一个令他心惊的念头——北漠怕不是有了造反之心!
“继续查下去,不要轻举妄动。”皇帝递给卫综一个君臣两人心知肚明的眼神。
卫综俯身再道了声是,才匆匆退出了勤政殿。
勤政殿再陷入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只有浓重的龙脑香,龙脑香的烟雾向上攀爬,再消散。
“说了吗?”
江海莫名就听懂了陛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在问那位被剥夺一切荣宠的曾经的容贵妃。
“没说。”只这两个字,江海说时也是提着心在说。
“是吗,朕去看看她。”皇帝说这话时眸子中尽是冰冷。
江海只觉得他除了看见陛下严重的冰冷,一并看见了恶毒,只是他匆匆一眼不敢再看,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