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洹知道这声谢元初是什么意思，是不满，是不满他脱离掌控。
谢洹闭了闭眼，轻吸入肺管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戾气，稍后睁开眼看向面容严肃的程璟，好着脾气说：“公子若是没了兴致，咱们回去，改天出来也行。”
程璟没动，也没回答谢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谢洹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谢洹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说他听见程玹意图和肃王府勾搭上，加之诋毁他的话，这就让这件事看起来像是他看到程琅和程玹搅合在一起而恼羞成怒打了人似的。
“你当真那么喜欢程琅？甚至为了他不惜打了程玹？”
在回东宫的马车上，程璟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
谢洹摇头否认：“即使没有程琅，臣想揍程玹也是会揍。”
谢洹看着窗外的茫茫大雪，总觉得今年的雪要比往年大上许多。
看看谢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跟在马车旁的江福听见后心下惊的不行。
程璟的眉心缓缓蹙起：“你没说实话，你对本宫有隐瞒。”
他不相信谢洹会无缘无故将人打的头破血流。
谢洹继续摇头，神情散漫又透着桀骜不屑：“臣怎么会对殿下有隐瞒，臣确实早就想揍程玹。”
听闻，程璟的眉头收的更紧：“谢洹，你不要不可理喻。”
谢洹这才把放在雪上的视线给程璟，
他突然低笑一声，带着几分好笑看向程璟：“殿下可能不知道，这才是臣，臣对殿下是最客气的。”
程璟莫名想到他和谢洹的第一次交锋，这人就敢因为他的一次教训而做出挟持太子的事，现在他更是战功赫赫，是征伐氿州的大功臣，别说打一个空有虚名的小公爷了，他就是在京都捅破天，性命也不会有半点折损。
程璟气的想打人，谢洹仍旧疯的厉害，或者说是谢洹我行我素，极其没规矩，他只是装的乖顺。
谢洹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入了三家，一家是肃王府，一家身上程公府，还有一家是皇宫。
皇帝得知谢洹把程琅和程玹揍了之后先是勃然大怒，怒后品味到谢洹打人的地点似乎不太对，又继续品味到程琅和程玹是被同时揍的。
“世子和小公爷是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被谢洹揍了？”
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乌羽卫问道。
乌羽卫道了声是。
皇帝脸上的神色又由最初的震怒转而成了冰冷，冷的能冻住一室的空气。
他冷哼一声，连说了几句好的很。
一旁的江海目睹了一切，心思转了又转，心惊胆颤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如果程公爷还是以前那个无权安逸的闲散公侯，程公府和肃王府来往也没什么。
可如今程公府在陛下这里就是在风口
浪尖上，突然没怎么有来往的两家有了来往，小公爷和肃王世子又在那种地方单独见面，不让人怀疑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宁可相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可能，也不可以大意。
你说也是巧，怎么就碰见了谢洹那个杀星，还被谢将军揍个头破血流？
皇帝此刻的心思早就从谢洹殴打皇族转移到了他的好亲族们背着他结党营私，对于谢洹的处罚自然就不轻不重。
这边，谢洹和程璟一同回东宫的半道上，谢洹叫停了马车。
“臣想今日就此回谢府。”
得了程璟同意，他下了马车直奔谢府而去，谢府的小厮见是自家公子回来慌忙把们打开。
小厮边走边着急道：“公子把世子和小公爷揍了的事，将军已经知道了，公子怎么还回来了，将军估计等着您呢。”
谢洹闻言脚步一顿，继而脚步不停问：“将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的不知。”
小厮话音落下，他便已经知道谢大将军在何处。
因为谢大将军已经出现在前方的大道上。
谢大将军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严肃，盯着他的好儿子。
谢将军语气沉沉：“还知道回来，说说世子和小公爷哪里惹到你了？”
谢洹快走两步过去，直接走过了谢将军，用纨绔十足的语气：“看他们不顺眼，揍了不行吗？”
谢洹这话
听着就挺欠揍的，气的谢大将军冷哼了一声。跟着自家儿子说道。
“你揍程玹就算了，怎么连世子也揍，世子那么尊贵温和的一个人，待人向来彬彬有礼，口碑比你不知好了多少，你让你爹日后见到肃王说什么？见到陛下说什么？
还有你，你这好不容易打是胜仗，名声好了一点，你现在不分青红皂白揍人，又把人揍的血糊刺剌，你是不想要你的名声了？”
谢大将军语重心长说了一串，其实谢洹老老实实的反而让他有几分看不明白，现在好了，谢洹发疯揍人反而让谢行生出了一股熟悉诡异的亲切感。
在谢行看来这事不大，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况且是他们这样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武将，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为着点面子意气不知道揍了多少人。
“你想和他说什么说什么，就说人是我打的，让他来找我。”谢洹说着抬脚进门，砰一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