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还要来?”
宁熹元随口问道,她低头,指尖环绕着灵气。
比起那具天赋平平的身体,这具新的身体轻盈、纯洁、对周围的灵气有致命的吸引力。
甚至...
宁熹元看着周围淡紫色的魔气悄咪咪贴在她手心的时候,微微蹙眉。
灵脉也能吸引魔气?
“诛杀十方福地的探子,人人有责!”周琳观察四周环境,低声说道。
她们原本已经向宗门发送了信号。
但现在——
周琳重重叹了口气。
这魔族重地,怕是宗门那些长老都不敢擅自进入。
只是...那些探子为什么都执着于来这里?
宁熹元挥散了黏在她手上的魔气和灵气,轻碾指尖,似乎还有些若隐若现的甜味。
“好志向。”宁熹元夸赞。
她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
突然活过来,她原以为心中会有些许怒意,但没有,出乎意料的平静将她整个笼罩。
或许是回忆里呆的久了,她心底的冷漠更甚,仍旧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两人说话间,就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化作一道残影,往宫殿里冲。
周琳深吸了一口气。
找到了!
但她一个人...
难不成十方福地的人想要放出禁地镇压的恶鬼?
“砰!”
那白色的身影刚到门口,就好像撞到什么屏障般直接被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周琳还没来得及拍手叫好,身边的少女已经走出石像掩盖的范围。
“你找谁?”宁熹元的脚步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袍人。
清亮的声音好似山中泉水越过碎石叮咚作响,让人心中开阔。
周琳目瞪口呆之后,吞咽口水,走到宁熹元身后拔出长剑。
“该死!”
仇恨这种东西可以磨灭胆小、懦弱。
上灵界生灵涂炭,和十方福地脱不开干系。
他们所面对的一切灾难都是这些人造成的,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们了。
白袍人站起来,冷笑了声。
不自量力的蠢货们。
他戒备的是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宴祁安,而不是这两只蝼蚁。
十方福地拿上灵界没办法,但宴祁安建造的禁地却让他们好奇非常。
或许,这里藏着能够击败宴祁安的秘密。
强大的结界、蛮横的魔气。
远远看来宏伟精致的城堡事实上十分危险。
他们的人一直找不到进来的方法,直到今天,这座宫殿周围气息波动,结界和魔气尽数消失。
哪怕知道不同寻常。
但必须进来探一探。
他能感知到同类的气息,今日这宫殿之中进来了不少人。
“在找什么呢?”
还是那道清亮的声音,白袍人高傲的转过头,吝啬地将目光分给两个蝼蚁,
然后视线猛然顿住,死死落在宁熹元的脸上!
这...这张脸!
“你不是死了吗!?”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白袍人瞬间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他面露惊愕之色,警惕地看向宁熹元。
这个疯子...
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不...冷静,要冷静下来。
只是长得像罢了,除了帝丘神主和空桑的那几位,他们谁也没真正接触过这个“神明”。
周琳愣住了。
她都已经作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怎么反而十方福地的人看起来更加惊恐。
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苍白孱弱的少女究竟是谁?
宁熹元微笑上前,轻叹了口气,似无奈般开口:“又活喽。”
白袍人:“......”
这简直就是...荒谬!
太荒谬了。
但她身上有神的气息...
白袍人想要逃走,他已经给十方福地去了信息。
宁熹元复活!?
如果是真的,就是灾难。
细小的冰箭划破空气,穿透了白袍人的心脏。
鲜血还没喷出就凝固在尸体之中,寒冰顺着伤口处蔓延,白袍人的眼底还残留错愕。
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吗?
这样强大。
他们十方福地连天梯都没找到,为什么要与神明相争?
白袍人的信息传回了帝丘。
帝沧面部表情抽搐,高傲难以为继,最终变成怨毒。
大殿里的东西叮叮当当摔碎一地。
恨啊!
碍眼的东西,为什么又要出现!
空桑拿到消息之后,空桑神主的脸上露出笑容。
桑柘开口问道:“父亲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空桑神主眯眼:“如果一定要当走狗,为什么非要给主家当走狗呢?”
千年冷遇。
这次,或许是他们这一支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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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周琳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呆,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