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飞溅,顺着少女的手心滴落在地上,泛起金色的光晕。
无声的气息如浪潮般席卷,挤压着周围的所有空气。
威压...
不,或许不是威压。
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不露声色也足够让所有人畏惧和恐慌。
刹那间,有无数人脸色煞白。
尽管很微弱,但他们也感受到了。
...神的气息。
帝沧的嘴角绷直,脸部肌肉颤动。
厌恶在此时达到顶峰。
他讨厌...
厌恶!
他见不得眼中的蝼蚁与他拥有同等的身份。
帝沧死死握着手中的剑,他再也无法忍耐,他要将人斩于剑下!
“哗!”
剑神上闪烁着金光,在幽暗的圣地之中分外耀眼,更为纯洁。
“铛!”
兵器碰撞的声音像是淬了无尽寒意,让人心头发颤。
“铛!”
“铛!”
一连串的碰撞没有停歇。
汇聚成阴森压抑的乐曲,蚕食所有人的战意和理智。
“不好!音修!”
戴着白色面具的人之中有人大叫一声。
由两把剑谱写出来的乐章正在缓慢蚕食他们的理智、瓦解他们的战意,企图将他们变为毫无作为的傀儡。
太...太可怕了!
但偏偏不能停。
宁熹元手中的剑很快,目之所及全是残影。
变幻莫测,没有规律。
以致于帝沧到现在也只能下意识地格挡。
怎么会这样...
不该会这样!
帝沧的脚步有些狼狈,两人身上的气息交织,迸溅,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是天地间最出色的剑修,所有剑招功法都能融会贯通。
但...
没有章法,没有剑招。
所以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绽!
“你根本不是剑修!”帝沧咬牙切齿。
不是剑修!?
拿什么剑?
这简直就是对他,对剑道的侮辱。
宁熹元:“又怎样?”
少女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相比于帝沧的恼羞成怒,她甚至游刃有余。
帝沧咬牙。
靠剑他无法真正的取得胜利,好像只能维持着眼前不落下风的场面。
靠力量...
少女身上古怪的力量隐隐压他一头。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熟悉。
力量中那种很浅很少的熟悉与重合。
这怎么可能!
他从诞生起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高贵,他独一无二,有着崇高的使命。
神...
他身上一定流淌着神的血脉,所以天梯只有他能够找到。
但是现在,宁熹元的出现动摇了他一直以来的信念。
两人之间的交锋根本没人能融的进去。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分裂搅动,不断翻新。
其他人的心、口、胃翻天覆地,搅拌一般的恶心。
快要吐出来了。
但他们毕竟不是在这里看热闹的。
有人朝宴祁安动手。
也有人朝着殷洺动手。
至尊境...
天道在上,十方福地除了个别变态,来到上灵界之后实力都会被压在至尊境以下。
但足够。
上灵界才多少个至尊境?
只是刚出手就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那个被傀儡蛊术控制的少年出手太狠、手段太刁钻,他们讨不到半点好处。
鲜血迸溅落在少年的衣摆上。
像是雪地中开出的梅花。
鲜艳夺目。
杀意肆虐,他们分明从少年眼中看到了兴奋。
对杀戮的渴望总让人胆战心惊。
仿佛为杀戮而生。
殷洺在十方福地的人手中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这点他承认。
他是有天才之名,但他毕竟不是变态。
所性,根本不挡。
因为——
“放肆!你们不许伤害殷洺哥哥!”
桑灵就是在这种时候冲入战场的。
于是整个战斗的节奏都被打乱了,不少人都在改变方向,害怕碰到桑灵。
这位是空桑的王女。
唯一的。
备受宠爱。
很快,桑灵就已经冲到了殷洺面前,她张开双手,脸上露出高傲的笑容。
对。
没错。
只有她可以保护殷洺哥哥。
她能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宁熹元抽空看了殷洺一眼,挑眉。
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至少把这个蠢货耍得团团转。
桑柘皱眉,脸上的表情极其生硬。
老实说桑灵这种破坏计划的举动必须受到惩罚,但他又不得不在刀光剑影之中担忧桑灵的安全。
战斗因为一个人的闯入而陷入诡异的停滞。
包括宁熹元和帝沧。
帝沧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长剑插在地上,不经意间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