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儿挺难办的,但顾言诺一点都没犹豫,直接上手,一把就拔出了那支箭,伤口看着挺惨的,血肉模糊一片。
顾言诺赶紧给林子墨处理伤口,止血疗伤。
谢蓝玉就像个丢了主人的布娃娃,眼睛红红地盯着床上的人,哽咽着问:“他怎么还不醒啊?以前就算中了毒箭,也没像这样一直昏迷不醒的……”
顾言诺一直憋着的怒火终于慢慢爆发了,他冷冷地说:“你说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就是他自作自受呗!我不是早就告诉你让他好好休息吗?”
谢蓝玉听了,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前几天几夜都没合眼,身体能好才怪呢!到了南益,又忙着整军拔营的,你每天能睡够三个小时吗?”顾言诺看着林子墨,既生气又无奈,“真难为他还能撑到现在。”
谢蓝玉发现自己和林子墨竟然同床共枕,但她却不知道林子墨每天到底睡了多久。她不想跟他多说话,每天晚上都侧身背对着他睡觉。
夜里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们两个,真的就是那种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人,感觉怪怪的。
顾言诺看了一眼谢蓝玉,接着说:“还有件事,他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他日夜兼程赶到南益的路上,可是遇到了好几次暗杀呢。虽然他很厉害,每次都化险为夷,但身上还是中了毒。”
谢蓝玉喘着粗气,听顾言诺说道:“这家伙以前吃过天仙子,普通的毒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不过身体还是受了点伤,得好好休息才能把毒排出来。他倒好,不当回事,现在只是晕倒,没毒死都算他走运了。”
顾言诺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箭伤,站起来说:“我去配药,你先把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等会儿我来给他扎针。”
士兵们按照顾言诺的吩咐,就地找材料,砍了几棵树做了个木桶,准备给林子墨泡药浴用。
夜幕降临,营地里点燃了熊熊的营火。那些被雨淋得湿透的士兵们纷纷脱下衣服,围着火堆烤着,想快点把身上的湿气烤干。
顾言诺准备了驱寒汤,此刻正在锅里熬着,一锅接一锅的,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谢蓝玉按照顾言诺的吩咐,开始帮林子墨脱下湿透的衣服。可是,当她脱下他的外衣和里衫时,手突然停住了,眼泪又忍不住模糊了双眼。
她看到,他的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痕,那些旧伤新痕,模糊斑驳,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些年,他一定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多少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却每次都顽强地挺了过来。
战场上的残酷,让谢蓝玉在无助的时候,总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当他无助的时候呢?她可以埋怨他这些年杳无音信,但他又能去埋怨谁呢?
谢蓝玉咬着嘴唇,低声啜泣着,果断地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可是,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她的手指都在发抖,再也不敢去碰他了。
顾言诺一进门,她就哭得梨花带雨。在他面前,她一点也不害羞,只是用衣袖抹着眼泪。
“你现在才发现?”顾言诺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还以为他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终于回来了,应该会和你好好亲热亲热,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谢蓝玉直到现在才知道,那就是林子墨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所以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暴露自己的伤势。
就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的情绪。
哪怕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这对夫妻是貌合神离的,也没有关系。
谢蓝玉抽抽噎噎地问道:“怎么针灸?要不要把他扶起来?”
顾言诺道:“得把他扶起来,让他坐着。”
谢蓝玉赶紧弯下腰,扶起林子墨,让他坐直。
顾言诺手上捏着银针,看着外面微风细雨。他说:“这几天一直下雨,外面湿气重,林子墨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可受不了这种寒气。我得给他针灸半小时,这期间你一定要给他做好保暖哦。”
谢蓝玉轻轻摸了摸林子墨的手臂,感觉他身上的温度已经没那么热了,手心也是凉凉的。
过了好久,林子墨的手还是冰冰的,谢蓝玉开始担心顾言诺说的情况,怕林子墨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寒气侵入。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默不作声地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谢蓝玉脱掉衣服,上了林子墨的床。
她从背后搂住了他,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她的身体先是一僵,然后慢慢地变得柔软起来,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微微眯起的眼睛,朦胧而清澈,她的身体也不是很暖和。
但这样的拥抱,却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暖意,只要一碰触到彼此的肌肤,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从对方的身体里得到更多的热量。
谢蓝玉再也忍俊不住,搂紧了他的腰,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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