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忽然之间搞明白了其中关节,她再次打量了乔梓恩:气场完全不同了,这孩子,可不是从前唯唯诺诺,哭哭唧唧的样子了。那一身儒雅清冷的气度,让她心里一寒,难道他完全变了性子?那就不好办了,若是那样,还如何拿捏他?他不回来还好,回来则对她们不利,那侯府将无宁日。再看那陈古川,除了样貌好,气度也不凡。虽说两人看似亲密,但她总觉得他们都有一身浩然正气,让她头皮有点发麻。
而乔语嫣也看直了眼,那俊美少年正专注地和另一人谈话,那认真的样子,着实让人着迷。而他旁边同父异母的大哥,乔梓恩和她两个嫡亲兄弟的气度完全不一样,清冷孤傲高贵。这完全不是母亲口中乔梓恩的形象啊!她有些嫉妒乔梓恩了,那么俊美无瑕的男子,怎么能让乔梓恩接近,亵渎呢?她好想拥有那个陈公子,她乔语嫣想得到的,必须得得到!
正当乔语嫣想接近陈古川时,三人已经走远。乔语嫣跺跺脚,看一下旁边的田氏:“娘,您在想什么呢?”
田氏此时在想:这俩人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我得从长计议,想办法,不能让他俩好过。
已是黄昏,陈若彤三人去茶楼谈事儿。
张一顺严肃地道:“陈老弟,堂叔让我提前告诉你,这两天衙门要找城中的世家富商们商量赈济灾民的事情。南方大旱,有许多灾民涌到了安阳府,马上要进入平阳府了。堂叔想为灾民们做些实事,毕竟官府的钱粮有限,堂叔又不能擅自挪用。故而,让大家募捐,捐多少,堂叔让你心里有个数。像你这种做大买卖的,多少人都盯着呢,捐少了,带动不了大家的积极性;捐多了,堂叔又怕你吃亏。故而,先给你透个底儿,你先自己衡量衡量!”
陈若彤焦急道:“那庆阳府如何?”
张一顺道:“庆阳府旱情也很严重,虽说颗粒不收,但起码有水喝,有陈粮吃,没几个逃荒的。”
张若彤十分担心陈家堡的情况,他怕家里的四人有危险。怕灾民急了去村里抢劫,于是问:“可有灾民闹事儿情况发生?”
张一顺道:“有肯定是有的,但情况不严重,出现一些抢劫事件,但人员伤亡很少。”
“好,我捐二万两。”
张一顺瞪大眼睛:“啥?陈老弟,你这捐的也太多了,不行,不行,你这样是逼着其他人捐更多呀,他们会对你不满的。”
陈若彤镇定下来道:“那行,看他们捐多少,我比捐得最多的人多一些即可,然后再看情况而定。”
“好,那我这就回去告诉堂叔,然后帮他写文书。”张一顺急匆匆奔向衙门。
陈若彤心情沉重,家里只剩下陈老太,张氏,陈建树,陈大海四人,万一真有难民进村怎么办?他们只有四人,能应付过来吗?就怕他们为了死守粮食而受伤啊!
她有些着急,想现在就去陈家堡看看,把他们都接过来。但一路上都有灾民,她也没法走啊!她的心乱得很,下楼时差一点跌下去,乔梓恩眼疾手快一下拽住了她,这才免摔一跤。
乔梓恩扶正她:“古川兄,你在担心老家的人?”
陈若彤扶扶额:“嗯,我怕他们有危险!”
此时陈家堡的村民还算安全,地里的秧苗都黄了,不用想,这一定是绝收了,人们都很沮丧。许多人家已经断了粮,陈老太是个心善的,断粮的人家偷偷上她家买粮食,她按原价卖给他们,不挣一分钱。有一个人这么做了,那么就会有许多人来买。陈老太仓库的粮食,已经少了一半。不卖,看到没粮吃的村民她不忍心;卖吧,又怕家里这几口人不够吃,她也很矛盾。整个陈家村,大部分人都姓陈,都是亲戚连着亲戚。可以说,祖上都是一家人,她怎么忍心看着人家挨饿,没饭吃?
这天,王镖头亲自给陈建树送来一封信:“建树,镖局散了,我要去京城。咱们庆阳府灾民太多了,就怕闹出事来,咱现在待在庆阳不安全。你家老爷子,两个儿子都在平阳府,我劝你带着一家老小去平阳府躲一躲,等旱情过去,咱再回来,别舍不得你家的五十亩地,能有命重要吗?我就是来问问你,你要是走,咱们就结伴同行,你若不走,我带着几个弟兄,一家老小,去京城投奔亲戚。”
陈建树很纠结,这家大业大的就这样扔下了,太可惜,这是老爹攒了一辈子的家产呐。老爹不在家,他就这样扔下老家不管,老爹非得揍死他。
“王大哥快进屋,我看看信中如何说?”
信是陈老头写的,他在信中说,先不要管家里那些地和房子了,赶紧领家里的几个人来平阳府。目前,平阳府最安全,两个儿子的买卖也非常红火,让他请镖局的人护送到平阳府,越快越好。
于是,陈建树问:“王大哥,何时启程?”
“明早便走。”
“那好,明早我们天不亮就出发,去镖局找你,咱们一起走。”
王镖头走后,陈建树和陈老太言明此事。陈老太觉得陈老头做的决定很正确,于是便说:“老大,你去把族长叫来,我有重要事情和他说。”
陈老族长匆匆忙忙赶来,陈老太把家里的钥匙交给陈族长。留够四口人一路上的口粮,剩下的粮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