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彤在同情乔梓恩的同时又很愤慨:“恶毒继母,那你父亲就不管管吗?”
“管?他只管寻欢作乐,家里八个姨娘,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四个嫡子女,六个庶弟妹,他还嫌少,养在外面的不知道还有几个,他管得过来吗?”乔梓恩嘲讽道。
陈若彤惊讶道:“我去,他是种猪吗?哦,对不住,粗鲁了!不过,十个孩子十全十美嘛!你继母还有个女儿?”
“嗯,二弟下面有个大妹妹,十二岁,也是个嚣张跋扈的。”
“按理说,你继母不应该让这么多庶子女出生啊?”
“一来那些妾室们手段高明些,二来父亲护着她们,对继母看得紧,她不好下手。祖父只有父亲一个孩子,怕断了香火,就鼓励父亲多生,多子多福。”
“你是嫡长孙,你祖父不管你吗?”
“祖父远在北疆,鞭长莫及,留下乔伯照顾我。”
“你家够热闹的,大宅门啊,宅斗多啊!主子奴仆一大群人,费银子呀!”陈若彤感叹道。
“是啊,费我母亲的嫁妆银子!我没有猜错的话,是那个毒妇害死了母亲。”他攥紧拳头,眼神幽冷。
这样子哪像个懦弱好欺的孩子?“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苟且偷生,还是回去报仇雪恨?”
“当然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他扬起头语气自信,目光坚定。
呵呵,这小孩哥,挺有男人的气魄嘛!以他的性子,和一无所有的实力,会成功吗?
“咳咳,你还是先把腿养好再说吧!想多了没用。”陈若彤喝了口茶微笑道。
乔梓恩也喝了口茶,郑重道:“古川兄没发现有人跟踪你吗?”
陈若彤心里一咯噔:“什么时候?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前日我在医馆前厅,发现有两波人在打听你的消息,怕你有危险,故而跟你回家来。”他凝视着她说。
陈若彤猛然想起周钱的话“在仁济堂等周某”,他跟踪我有何目的?那另一波人又是谁?张一顺?成衣铺小二?她有点脑仁疼。
“秦妈妈和马五根本不知道我女扮男装的样子,不会是她们;王员外也没见过我的样子,他都那样了也根本没闲工夫怀疑别人。”陈若彤冥思苦想。
“古川兄可是想到是何人跟踪你?”
“应该有牙行的人,另一拨人,不知道。”陈若彤轻轻摇着头,陷入沉思。
“不想了,费脑筋,梓恩兄不怕我摊上麻烦连累到你?”
“哪里的话,你是我恩人,我怎能明知道你有麻烦,一走了之?”
“就算有人找我麻烦,你这样子能帮什么忙?倒忙吗?”陈若彤开玩笑说。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能给你出出主意也是好的,起码陪在你身边,我也安心。”乔梓恩看着她的眼睛道。
“谢谢梓恩兄!”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要说谢,也是我说谢才对!”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安寝。
陈若彤躺在床上,复盘这几日发生的事,和见过的人。她灵光一现,艾玛!王员外家看大门的老头老太太见过她呀!虽然是晚上,但离得不算远。那老头老太太是不是看清她的长相了?这回她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了。也就是说,王员外家的财物丢失,现在已经被发现了,正在全城通缉她呢,只是没有大张旗鼓而已,毕竟那些财物来的不光彩。再者自己这几天,大肆购物买大宅子,能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吗?一个小少年,大把大把的花钱,能不让人有所怀疑吗?而且自己还是这府城的生面孔,糟了糟了,自己这些天有点忘乎所以了,咋就不知道低调点呢?
看来得出去躲一躲了,就自己这点智商只适合插秧,和善于玩手段的豪强们玩,玩不死你。去安阳府的想法更强烈了。
陈若彤没睡好觉,精神有点萎靡,一身月白色书生长衫,头插云纹银簪,手拿折扇,依然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男女装扮,陈若彤都很注重外表形象,这是个好习惯。
呵呵,撞衫了,乔梓恩和她穿着一样,身高差不多,两人站在一起真有点像哥俩儿。只是气质不同,陈若彤英气俊美,乔梓恩俊秀儒雅,她比他更像男人。
两人相视一笑:“古川兄早!”“梓恩兄早!”“哈哈哈……”
“梓恩兄,我有个妹妹,被人贩子拐走了,现在得知那个人贩子就在安阳府,所以我得去寻他,把妹妹找回来。”陈若彤直言不讳道,“你放心在家里养伤,不用担心我,正好你给我看家护院。”
“古川兄,你一个人去吗?这里到安阳府路途遥远,山路难行,路上时有劫匪,你让我怎么放心?都怪我这腿,不能陪你同去!唉!”乔梓恩自责道。
“一会儿我去镖局看看,和镖局车队走应该没问题。正好躲开那些人。咱们吃饭,对了,给你留二百两银钱,吃喝用度你看着办,看好家,照顾好自己,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我便回来了。”
两人相视无言,默默吃早饭。
饭罢,陈若彤雇车向南街镖局而去。
三月十八是院试的日子,府衙南侧是科场,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