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国库竟然多了整整五千多万两白银,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见皇帝问,杨凌站出来道:“卢尚书所言属实,不过这些钱也并不全是十税一所得。”
“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由盐铁局所得。”
嘶……
所有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真的!
皇帝不在的这短短数月。
太子竟然依靠十税一和盐铁生意,给国库弄出来整整五千多万两白银!
“太子这下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先前我等还阻拦十税一的实行,谁能想到竟然有如此奇效!”
“唉!我等的眼界,终究是不及太子半分啊!”
满朝文武看向杨凌的眼神都变了几分,多了些崇敬。
“好!”
“好好好!”
杨正弘高兴地快要原地蹦起来!
有了钱,那就意味着可以继续打仗了呀!
只要能打仗,那可比什么都来得舒服!
他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这好儿子简直是个天才,不但能文能武,通制造,懂谋略,甚至还有商业头脑!
这次鞑靼来犯,杨凌真是帮了大忙!
一念及此。
杨正弘冷喝道:“传令北大营,点兵三十万,朕要御驾亲征!”
听到这话,再想到国库那充盈的银两,就没了大臣再敢劝。
这边群臣还在感慨杨凌这般头脑。
那边淮西集团就立刻站不住了。
太子这屡次三番的建功,他们和韩王还怎么把太子风头压下去?
虽说韩王如今有功,也已经是七珠亲王,品轶只在太子之下。
但如今杨凌金龙权杖在手,韩王哪里是对手?
几人对了对眼神,夏侯绩就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奏!”
杨正弘拂袖道:“朕欲御驾亲征,不要再劝!”
夏侯绩笑道:“非是劝陛下此事,而是有关十税一和科举新策带来的影响!”
“哦?”杨正弘挑眉道:“说说。”
夏侯绩随即道:“诚然,太子充盈国库是有功,可搜刮之财皆是民脂,国库之银全为民膏!”
“陛下!前大宣朝腐败,朝廷征税民间,恨不得将所有钱粮都征走,到来后来甚至发明了‘睡觉税’、‘呼吸税’!”
“如此腐败不堪的宣朝,才引得陛下兴起义兵,一举灭之!”
夏侯绩朗声道:“正因为如此,我大魏开国轻税收、薄劳役,引得百姓颂扬陛下之功德,四海臣服,民心向背!”
话锋一转,夏侯绩冷冷看向杨凌:“但是太子!却将三十税一改为了十税一!如此苛税,虽得来不尽钱财,但与前朝所做别无二致啊!”
“今朝有钱有粮,百姓尚能忍。但开了这头,他日又出了什么‘睡觉税’、‘呼吸税’,苛捐杂税,官逼民反,到时候……”
“行啦!”杨正弘恼了:“没完没了了还!”
杨正弘最讨厌着这些老儒在自己耳边逼逼赖赖,讲什么大道理,听得心烦。
但他也清楚,这些老儒的话,不得不听。
前朝的事情是什么样,他最为清楚。
要不是当初被逼得吃不上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他也不会起兵造反。
如今虽然成功了,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最为清楚,可不敢半点苛待百姓。
“朕明白!”
“即日起,将赋税改回来便是,太子此事……无功无过,朕不赏也不罚就行了!”
夏侯绩内心一乐,心想这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杨临风也道:“父皇,那这所谓的税务院和监察院,是不是……”
杨正弘道:“一并撤销!”
好!
淮西集团心头都开心起来。
要知道这税务院和监察院可都是杨凌的人,而且权力极大,极为妨碍他们的事情。
如今撤销,好比斩杨凌一臂,他们怎么能不开心?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凌,此刻开始反击。
“父皇,儿臣有话说。”
“说吧。”
“父皇,刚才太傅说什么官逼民反,可曾听过官逼商反?”
“嗯?什么意思?”
杨凌看着淮西勋贵们笑了笑,朗声道:“父皇,太傅所言,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儿臣此行十税一,只针对商人,说的也一直是商税新策,对于士、农、工三籍百姓,依旧是三十税一并不曾改变。”
夏侯绩立刻道:“太子好荒唐的话,天下百姓皆为陛下之百姓,大魏子民皆为陛下之子民,难道商人不算了?”
杨凌冷哼道:“商人!自古便是贱籍!一群依附于国家的蛀虫,百姓的寄生虫,如何算得了是人?”
哗!
满朝哗然。
众人大惊失色,心想太子这也太刚了,竟然敢这么说话!
虽说商人确实是自古贱籍,不得社会地位,甚至连丝绸也不能穿。
但是在陛下面前,人人都是子民,如何能这样说话?
夏侯绩恼道:“太子殿下!何出此无德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