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宋时薇醒来的时候,萧景珩已经上朝去了。
今日是北冥使臣正式觐见的日子,他这个摄政王自然不能躲懒。
只是,男人的精力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她昨夜被折腾得太狠,以至于身子骨都像是散架一样,果然啊这男人撩不得。
宋时薇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忽而就听外面传来秦月瑶的声音:“这都几时了她还没起,莫不是病了,我进去瞧瞧。”
竹清想拦但没拦住,王爷离开时特意叮嘱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小姐,架不住秦月瑶关心之切。
房门打开,秦月瑶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宋时薇,她在榻前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但这脸却泛着奇怪的红,仔细一瞧她脖子上还有一些红痕。
秦月瑶顿时反应过来,捂着嘴道:“你……”
宋时薇拉了拉被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如果我说我和沈临川成亲的时候,是和萧景珩圆的房你信吗?”
秦月瑶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你藏得挺深啊,我还以为你和沈临川有名无实呢。”
宋时薇道:“不过也就那一夜,之后萧景珩一直很尊重我,昨晚是我主动勾引的他。”
她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秦月瑶瞧着她身上那暧昧的痕迹,羞得脸红,但她还是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原因吗?”
宋时薇眸光一黯,她道:“京城的天就要变了,萧景珩可能会有危险,而他打算送我离京。”
秦月瑶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时薇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总之这段时间要小心谨慎一些。”
她没有告诉秦月瑶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是告诉了她,她们也无能为力只会徒增烦恼。
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不给他们添麻烦。
是夜。
惠帝在宫中设宴款待北冥使臣,除了朝臣之外,还有一些世家贵女都在受邀之列,宋时薇也不例外。
两国虽然没有正式和谈,但陛下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送公主去和亲惠帝是不乐意的,于是他将京城未出阁的贵女都召到了宴会上,希望她们当中能有人博得北冥太子的好感。
宴会快要开始之前,城阳长公主和驸马才姗姗来迟。
霍峥今日依旧戴着面具,他一现身便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
许是因为他脸上的面具,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城阳长公主和驸马先给惠帝见了礼,然后表达了歉意道:“陛下见谅,我夫君身体不好,所以来迟了。”
惠帝的目光落在霍峥身上,淡淡的声音道:“无妨,公主和驸马快入座吧。”
城阳长公主道了谢,随后和霍峥入了座。
人已到齐,宴会正式开始。
一轮歌舞过后,城阳长公主站了起来道:“南离的歌舞真是曼妙多姿,赏心悦目。
今日盛宴,我们北冥也为陛下准备了助兴的节目,还请陛下笑纳。”
“哦?”
惠帝满怀期待:“那朕倒是要好好瞧瞧。”
城阳长公主笑着道:“那便献丑了。”
说着,她拍了拍手,就见殿上的烛灯熄灭了几盏,随后大殿中央亮了光,映照着一个木框里的画面。
是皮影戏。
南离鲜少能见到皮影戏,宴会上的小姐们一个个都十分兴奋,聚精会神地看着。
而当宋时薇看到皮影戏所演绎的故事情节后,便感觉到不妙。
霍峥这是将他的故事编成了皮影,当着文武朝臣陛下的面演绎了出来。
果然惠帝也发现了这皮影的故事就是他一直想要隐藏的真相。
他一时间有些心慌,警惕的目光盯着台下众人。
视线昏暗,惠帝瞧不清众人的脸色,只能看见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皮影戏。
忽而,惠帝的视线落在了台下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这出戏是北冥人送上的,北冥人为什么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究竟是谁?
惠帝暗暗握紧双手,就在这时皮影灯灭,一出戏结束,众人全都沉浸在戏中那悲壮蒙冤而死的将军身上。
忽而就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陛下可觉得这出戏,有些熟悉啊?”
惠帝浑身一震,冷锐的目光盯着说话的男人,正是城阳长公主的驸马。
他压下心头的震惊问道:“驸马这是什么意思?”
霍峥扯了扯唇角问他:“陛下不觉得戏中被冤死的将军,很像霍家的大将军吗?”
提到霍家大将军,宴上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就无人敢在陛下面前提起霍家。
这北冥驸马是不知深浅,还是故意挑衅。
惠帝冷着一张脸道:“驸马有些僭越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妄议我们南离的国事?
朕瞧着驸马定是喝醉了,便不与你计较。”
“呵。”
霍峥嗤笑一声:“敢做却不敢当,陛下真以为自己手段通天,能瞒得住天下人吗?”
“你放肆!”
惠帝震怒,一声令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