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地拧着眉道:“沈公子是记性不好吗?
你早已被我休弃,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再敢乱叫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沈临川微微一怔,竟被她这气势所震慑,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之前更加光彩夺目。
自打她在御前休夫之后,便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反观他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有时候沈临川会想,如果当初他一心一意待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他压下心头的酸涩,改了口道:“宋小姐,方才是我冒昧了。”
宋时薇看见他就觉得有些恶心,只不过想到他手中的东西,她也只能强忍着那种不适感问:“有事吗?”
沈临川朝着她拱了拱手道:“我想见摄政王,还请宋小姐看在你我过往情意的份上,代为引荐。”
“呵。”
宋时薇讥笑一声:“你我过往有什么情意?
沈临川,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没杀了你,便已经对你仁慈了。
你想见摄政王,直接去摄政王府求见便是,找我做什么?”
她一副不留情面的样子,抬脚就要入府。
沈临川见状忙道:“我知道你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而我手里有摄政王感兴趣的东西,你难道不想帮他吗?”
宋时薇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万一,你是想要伺机报复我怎么办?”
沈临川道:“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在御前休夫,让我声名狼藉,将我的家人赶出府去,这些我都不会怪你。
温如倾将我救下,就是想利用我来对付你,我如果真想报复你,就不会等到今日。
我娘死了,妹妹也死了,大哥不知所踪,如今沈家就只剩我一人了,我只想给自己寻一条生路。
我知道摄政王一直在调查当年霍家的事情,我有父亲留给我的遗书,里面详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我想将其呈给摄政王以恕罪。”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其动容,但在宋时薇看来不过就是惺惺作态,没一句真的。
当初他是怎么威胁废太子的,便想怎么威胁萧景珩,还真想当他手中的东西是宝贝疙瘩了。
宋时薇看破并不说破,她故作沉思了一会问:“你当真已经悔过?”
沈临川伸着手起誓:“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不得好死。”
“行吧。”
宋时薇答应了他:“你跟我进来。”
沈临川大喜,萧景珩自从被封为摄政王后,出行都有侍卫保护寻常人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
而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和摄政王达成合作,毕竟摄政王不是废太子。
他手里的东西能威胁得了废太子,却未必能威胁得了摄政王,所以他需要有人引荐。
而没有人比宋时薇更适合。
若是谈判不成,他也能拿她当退路。
沈临川敛住思绪,正要跟着宋时薇进府。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挡在了他的面前道:“公子行行好,给我一口吃的吧?”
面前的乞丐衣裳又脏又破,蓬头垢面的浑身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沈临川有些嫌弃地推开他道:“让开。”
谁料那乞丐突然变了脸色,怒斥一声:“沈临川,你去死吧!”
话落,一柄尖锐的匕首就刺进了沈临川的肚子里。
这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沈临川毫无反应,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乞丐,就见她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满含着恨意。
而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乞丐拔出匕首,又接着刺了第二刀,第三刀,很快沈临川身上的衣服就被鲜血染红。
宋时薇回头正看见这一幕,她忙喊了一声:“惊雀。”
惊雀快速地将那个乞丐给拉开,沈临川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
宋时薇走过去看着他浑身都是血窟窿,怕是没得救了,她蹲下来问道:“遗书在哪?”
沈临川嘴唇张了张,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这么头一歪断了气,那眼睛都没合上。
一旁被惊雀制住的乞丐见沈临川已死,她大笑了起来,嘴里喊着:“该死,你该死!”
宋时薇抬头看着她,有些惊讶地唤了一声:“宋明珠?”
眼前这人虽然蓬头垢面,但她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当日温家别院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宋时薇以为宋明珠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她走到宋明珠面前,撩起她被乱发挡住的脸,却见她半张脸被烧得面目全非。
宋时薇心下惊愕不已问道:“你没死?”
宋明珠渐渐平复下来,她道:“宋明珠已经死了,我如今只是一个恶鬼。”
她看着宋时薇道:“你的运气可真好,我本来要杀的人是你。”
她从大火中逃出来,才知宋时薇将她的爹娘送上了断头台,宋家的万贯家财全都成了她的。
而她早已一无所有。
凭什么宋时薇光鲜亮丽地活着,而她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在京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