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继续保持,又谈了一下自己在这边的工作进展,快的话后天就能回国。
他说的那些商业合作离邱秋的平凡生活太远了。但邱秋非常努力的在听,傅瑞恩偶尔夹杂几个专业的英文单词,邱秋就在心里默默记下来回去再查——他希望自己踮起脚、伸长手时能碰到那个属于干爹的世界。
傅瑞恩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绕到了他的目的地。
“对了秋秋,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前女友也在现场呢?你们又联系上了?”
邱秋多机灵的一个人啊,每次做试卷上的阅读理解都是满分,特别会揣测出题人意图。“原来干爹你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是怕我和小丽复合啊?”
“……”
“我们没再联系过。”邱秋说,“我不会和她复合的,我们不适合。”
……那谁适合?
这四个字在傅瑞恩嘴边转悠了几圈,又被他混着悸动咽下去了。
邱秋没察觉到他刚刚的失神,像只小百灵一样轻快的叽叽喳喳:“对了,你后天回来后,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怎么,想我了?”
“我是要还你钱啦。”
傅瑞恩莫名其妙:“什么钱?”
邱秋红了脸:“你忘了?你当时……你当时给我发了五万块的‘奖学金’,我这把吉他就是拿五万块买的。我赢了这场比赛,奖金刚好还你。”
傅瑞恩的心情瞬间不美好了。
他这糖儿子是什么意思,见面时笑得像一枚嘎嘎甜的大苹果,说出的话却像一颗还没熟的猕猴桃?
等邱秋还清包养费,是不是还要割袍断义,以后见面是路人了?
傅瑞恩阴森森的提醒他:“五万块还清了,你还剩三千万呢。”
“我知道啊。”哪想邱秋爽快的说,“即使咱们关系好,该算的钱还是要算清楚的。现在赚钱这么不容易,你每天工作都好辛苦,我不能白花你钱的。”
傅瑞恩这才明白邱秋的意思。
这孩子……这孩子咋就这么“糖”呢?
傅瑞恩去过不少地方,听过不少方言。在南方某个小城里,当地人管“傻气”称为“糖”,“傻得可爱”就叫“糖汁溅出来”。
邱秋不知在傅瑞恩面前飚过几次糖汁了,傅瑞恩舍不得喝,恨不得拿个碗存起来,摆在自己床头,每天睡前抿一口。
生龙活虎,延年益寿,包治百病,尤其能治被气歪的丁丁。
傅瑞恩逗他:“三千万你怎么还啊,你看你读完大学之后还要读研究生,还要读博士,等你工作了一个月能拿三万吗?要是你万一还不起跑路了怎么办?”
邱秋怕他不信,赶忙发誓:“干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跑的!”
傅瑞恩故意用审视的眼神看他。
邱秋笑起来:“就算我跑了你也不用追我。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我肯定还会跑回你身边的。”
嗯,所以傅瑞恩只要站在原地,傻兔子就会晕头转向的撞上来。不过他可舍不得让兔子去撞树桩子,要撞就撞他怀里吧。
傅瑞恩基本上属于白手起家,他的原生家庭不仅没给他一点助力,反而一直在拖他后腿。傅家当年富得流油,可谁让傅瑞恩是他爸意外搞出来的私生子呢,老爷子一蹬腿,傅瑞恩拿了点微薄的遗产就被扫地出门。
他怀里揣着这点钱,在商场里碰的头破血流,好歹后来摸出点名堂,误打误撞开始做化妆品和女装,之后又涉及母婴儿童等等,在圈子里算是威名赫赫。
有看不上他的人说他是“靠卖卫生巾和纸尿布发家的”,傅瑞恩表面上一笑而过,等过阵子天凉了,他就让说这话的人破产了。
每天早上醒来,傅瑞恩都会在镜子中见到一个言出必行的霸道总裁。
——可你说奇怪不奇怪,傅瑞恩从第一次见到邱秋的时候就决定要把他屁股艹开花,可直到现在连嘴巴都没亲过。
他为了糖儿子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节目里砸了三千万,好在糖儿子还算有点良心,支支吾吾的表示周末来看他。
傅瑞恩美滋滋的应了。
见面地点还是原来的香江别墅,傅瑞恩提前让人打扫干净,从大门玄关到卧室铺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吧台上放着醒好的红酒,空气中点了撩人香薰……而他自己则湿着头发、裹着浴袍等在客厅。
傅瑞恩觉得自己花了三千万,怎么也得换三千个动作才值回票价吧。
……
当邱秋敲开门时,傅瑞恩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只见邱秋左手提着西瓜苹果,右手提着牛奶鸡蛋,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看金主的,倒像是来探望孤寡老人的。
操。
傅瑞恩想,别人的“干爹”重点都是“干”,只有邱秋,重点是“爹”。
邱秋看看地上的花瓣,再看看露着大片胸肌的傅瑞恩,他从脖子到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一样。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傅瑞恩常年健身,身材保持的非常好,腹肌邦邦硬,胸肌硬邦邦,全身的肌肉线条不是小年轻能比的。
“干爹……我,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怂怂的邱秋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
傅瑞恩瞪了他一眼,就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