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禀告,殿下。” “您请说吧——”特蕾莎立刻回应。 “实际上,这是梅特涅首相要我向您转达的口信。”大使小心翼翼地说了下去,“他说塔列朗亲王这个人虽然奸猾狡诈,但是从来不做糊涂事,所以他反而可以确保整个国家对内对外都稳定下来,您可以暂时信任并且倚重他。不过亲王毕竟年事已高,对于他之后的事情,您应该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特蕾莎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为塔列朗亲王退休或者病故做准备。”大使索性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了,“依照梅特涅对罗马王陛下的了解,一旦塔列朗退场,他就绝不会再任命任何一位强势的首相,因此他会在自己的亲信之中挑选后继者,而您如果早点为此做准备的话,不妨暗中扶植您认为最合适的人选,让他得到宫廷的信任,这样的话在后塔列朗时代,您就可以维持着对政府的影响力。” 特蕾莎一想这倒是有道理。 梅特涅玩了一辈子政治,看人看物都相当准,他的判断肯定也有参考的价值。 而站在特蕾莎的立场上,虽然她并不贪恋权力,但上次与艾格隆的冲突,让她痛切地感受到了“议价权”有多么重要,为了在丈夫面前有底气,她觉得自己也必须去掌握住一点权力。 这不是为了和丈夫争权夺利,而是为了让夫妇能够一直恩爱下去。 “我明白了,请您替我转达对首相阁下的感谢。” “愿您往后继续心想事成。”话说到这里,大使毕恭毕敬地再度向特蕾莎行礼,然后告退离开。 在送走了来自于自己母国的大使之后,特蕾莎微微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一方面,身怀六甲的她,不堪长时间和别人谈话的劳累;另一方面,刚才父母亲的信件牵动了她的心弦,以至于影响到了她的气血。 被艾格隆安排在她身边随侍的夏奈尔,看到特蕾莎此时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心疼。 “公主殿下,要不您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您最近一直都很劳累,是时候休息了。” “谢谢你夏奈尔,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和殿下需要争分夺秒去稳定人心,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特蕾莎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以虚弱的声音回答,“我可不能耽误了大事。” “可是……”夏奈尔还是有些犹豫,“您毕竟怀着身孕,为了孩子还是应该多休息才对。” “这个孩子会理解自己母亲的,如果他真的配得上皇子之尊的话。”特蕾莎断然地回答,也由此拒绝了夏奈尔的提议,接着她又勉强打起了精神,再问夏奈尔,“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巴伐利亚的大使要觐见您。”夏奈尔无奈地回答。 “那就让他过来吧。”特蕾莎小声回答,“眼下我们最顾忌的就是国际观瞻,可不能怠慢了这样的人。” “不,不行……殿下。”夏奈尔却一反常态拒绝了特蕾莎的命令,“您就算不肯中断日程去休息,那也得再歇一会儿,我看您现在真的有点虚弱。” 女仆如此罕见的强硬态度,让特蕾莎一时有些吃惊。 “请原谅我的失礼,殿下。但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在侍奉您的,因此,陛下将您的安危暂时托付给了我,所以我必须尽忠职守。”夏奈尔严肃地看着特蕾莎,然后弯腰躬身向她请求,“所以我请求您,为了不让我辜负陛下所托,至少再休息一会儿吧!您如果觉得我僭越无礼,那请等陛下回来之后让他处罚我就是了。” 夏奈尔说完之后,垂首站在原地,虽然毕恭毕敬但全无让步之意。 特蕾莎不禁苦笑了起来。 在追随了艾格隆这么久之后,夏奈尔已经被他们夫妇当成了半个家人了,况且这下也是在为自己着想,她又怎么说得出斥责的话呢? 而且,归根结底,她是艾格隆的人,她号令不动,也不可能代替艾格隆去处罚。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听你的。让这位大使再等一刻钟吧。夏奈尔,你看着时间,到点了就把他带过来。” “遵命。”夏奈尔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俯首听令。 很快,一刻钟过去了,而特蕾莎经过短暂的休息,又总算恢复了一点精力。 在大使被带到她面前之后,她微微颔首向对方表示了亲切。 虽然在礼仪和态度上无可指摘,但是巴伐利亚终究不是她的祖国奥地利,这次觐见虽然礼节备至,但彼此都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这位大使同样也对特蕾莎毕恭毕敬,在说了一大堆客套话之后,他才终于提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奥古斯塔公主要来拜访罗马王?”特蕾莎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 作为欧仁亲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