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大打开自己的那一份，看都没看，直接签上了他的名字，还盖上了公章。
林凡看他这么痛快，也没着急，开始一条一条地看了起来。
“小林同志，你不是着急吗？放心好了，这个合同什么问题都没有，我们好歹也是国企，不至于坑你个小同志！”
牛津大说得大义凛然。
林凡笑了一声：“这个我自然相信，只不过，我这个人谨慎习惯了，我们村上最近有不少人因为签合同没好好读里面的条文，背负上不少外债，我自然要仔细看看！”
“你们村还有人因为合同背负外债了？有没有报案？要不要我找我们厂的法务过去帮他们看看？咱们以后要合作，你村上的人也是我的老乡，我有义务帮他们一把！”牛津大拍着胸脯，义正言辞地说。
要是林凡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还真就要被这句话感动坏了。
然而……
他笑了一声道：“牛总，不用帮他们了，当时和他们签合同的人就是我，他们违约以后，欠了我很多钱，难不成你是想帮他们坑我？”
一听这话，牛津大的脸顿时僵住了。
这……
搞什么飞机啊！
玩他们村民的人是林凡，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一言不发低头看自己的文件。
林凡逐条看着，过了一会，笑着道：“牛总，你这个合同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有几个地方需要额外注明一下！”
“哪几个地方？”牛津大道。
“第一，违约责任这里，你需要额外加条备注，你之前之规定了最低供货量为每天一万斤，如果我拿不出你们的供货量，就要追究我违约责任。”
“但你也知道，蘑菇的生长是需要时间的，你应该加上一条备注，上面写清楚，如果需要增量，要提前半个月告知，得到我那边肯定答复以后，才不算违约。”
“要是不写明，哪天你们脑袋一热，找我要一百万斤，敲碎我骨头也拿不出来啊！”
牛津大放在本夹下面的手攥起了拳头。
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就把这个坑看出来了呢？
要是他没看出来，签完合同就可以立刻安排上。
这样一来，还要往后推了。
他表面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一会我安排人加上，然后咱们重新签！”
“不急，我还没看完呢，等看完了一起签就行！”林凡笑了一声，眼神却没离开合同。
又往下看了一点。
“你这个蘑菇质量这一个，也没给备注！究竟什么样的算优级，什么样算差级，总要有个明确的界定吧！要不我觉得我把好的给你了，你反过来说我这是差的，不还是违约了吗？后面加一张附录，把优良差全都明确标注一下！”
“好！”
“还有这里……”
“这里……”
林凡每指出一处，牛津大的心就抽疼一下。
这都是他埋下的雷啊。
这该死的林凡，上辈子是当工兵的吗？怎么那么会排雷？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刘秘书，眼神中满是寒意。
要是安排的雷放在最后，或许林凡一个不注意就略过去了。
还是不会安排合同。
他已经有了想要换秘书的想法。
这次换秘书，他说什么也要换一个刚毕业的美女大学生。
青春的气息，真的让人难以拒绝！
直到看到最后，林凡长出一口气。
“合同里面的硬伤没了！”
听他这么说，牛津大心里也美了。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从压资金的方面为难林凡了。
他合上他那份合同，交给刘秘书：“听到刚才小林同志说的那些了吗？把那些都加进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凡立刻道：“别急，还有一条我想要加里面。”
“什么？”牛津大问。
林凡道：“每次送货当场结算！”
牛津大眼睛长了。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怎么林凡也要掀了？
他舔了舔嘴唇：“小林同志，是这个样的，咱们这是国企，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对外的资金流动，账上有可能不会存那么多钱，到货就结的事能不能稍微改改？”
林凡笑了一声，靠在沙发背上。
“牛总，我也想啊，可……你肯定听说过那句话，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一个乡下人，没见过那么多大世面，咱就别在这上面让我担心了！”
“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们经常会遇到对外的时候，万一账上没钱，我……”牛津大故作为难，“你要是信得过牛叔，我向你保证，只要公司有钱，立刻就给你结账！”
“昨天你送三十万斤货过来，我不就当场给你结了吗？”
林凡笑了笑：“还是叫牛总吧，牛叔……有些亲近了。”
“咱们是在谈生意，正所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怕伤了感情。”
“再就是……牛总昨天去我实验室干了什么，牛总心里没数吗？”
“要是没有昨天那些事，或许我还愿意相信你一些，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