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寒,瞌睡一下全醒了,慌忙追上去,街头上哪里还有人,早不见了踪影。
自己做生意这么多年,一把算盘打啪啪响,从来都没有他吃亏的份儿,今儿居然栽在了一个姑娘手上,又气又恨,直跺脚叹气,一个上午都没了心情,午时到了谢劭蹭饭,素了几日今日难上了几个带肉馅儿的馒头,崔哖倒是想一口一个,把损失都吃回来,可奈何胸口堵住了一口气,喝水都觉哽喉咙。
“杀千刀的,瞧我逮到人,不扒了她一层皮。”
可东都这么,茫茫人海,哪有么容易找到人,也没给他寻人的机会,两日,国丧过了七日,裴卿出去藩地。
皇太孙被封太子,裴卿,也是如今的周安,相继被赐封为宁王,驻守中州。
走的日,太子和太子妃亲自将人送出宫。
太子新婚第二日,穿上了孝服,孙子辈的孝期为一年,虽迎娶了太子妃,但接下来为期一年守孝,都不能同房。
先帝驾崩当日,太子搬出了婚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前几日尚且还处于悲痛之中,没心思想旁的事,七日一过回到东宫,见到自己的太子妃与他分床睡,心头这才有了感触。
尝过了甜头的人,突然中断,要再素上一年,恐怕是什么滋味儿都忘了,又重来。
看出了他眼下的一丝落寞,上马车前,裴卿与他单独了几句话,头一回正经唤他为皇兄,“父皇刚登基,朝中几股势利还未平衡,身固然有谢家撑着,多数事务也靠皇兄自己做决断,皇兄的聪明才智,并不在旁人之下,唯有城府还不到火候,皇兄日多加克制,免被有心人瞧出了短柄,加以利用,让皇兄陷入两难。”
昔日的兄弟,成了一家人,两人的关系比起之前到底不一了,一心都在为周家的天下着想。
周邝知道他的意思。
来东都第二日,贵妃来见了自己一回,言语之间的暗示,他也听了出来。
贵妃跟前没有皇子,杨家要想继续在朝中有一席地位,最好的办法是与未来的新帝攀上关系。
杨家出了一个贵妃,又怎不能再出第二个,可惜父王意再纳妾,母亲也不是个好惹的人,老的从下手,把意打到了他这个的身上。
他虽与明家定亲,但身为皇室,宫不可能冷清,何况父皇这一脉只有他一人。
贵妃打算把杨家六娘子指给他。
杨家位六娘子他听过,从太子妃口中知,在觅仙楼本想戏弄嫂子一通,不仅没成功,反被嫂子将了一军,自个儿的名声也丢了。
明家的家世,哪里能比上杨家,这的人要是来了他东宫,阿圆岂不是被欺负的份。
他没同意,贵妃前又同他了几位,全是杨家人,他一个也没看上,总觉些个姑娘眼珠子里满满都是心机,与其在阿圆身边埋下威胁,还不如让他子嗣单薄着呢。
但这话断然不能往外。
裴卿没错,人一旦了围墙之内,不能再像从前般随心所欲,心头想什么什么。如今嘴巴一张,一句话一个词儿,都拿捏好,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想法。在这宫中只要稍微走错一步,会被缚住手脚,“放心,我心里有底。”
父皇刚登基,如今能算计到他们头上的,也只有女人,在这节骨眼上,替祖父守孝一年,未尝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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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有父皇和母在,旁人掀不起多的风雨,反而嘱咐周安,“凤城内乱,父皇登基的消息估计经传到了辽国,辽军对我酆虎视眈眈,想必不久会来试探,你要当心,庆州一带多加提防。”
“好。”
......
同周邝完了话,裴卿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明婉柔,恭敬地行了一礼,回头上了马车。
巷口的官船早备好了,共三层,船身长一百二十余尺,高二十尺,一艘船占了半个巷口,船头雕刻了一头雄鹰,气派十足,崔哖抬头往上望,心头的酸水不断往外冒,“然都是命,这家伙,我赚多钱才能造出来,人家只需认了个爹......”
话没完,脚尖一阵刺痛,痛呼一声,裴卿面表情地从他身前走过,脚跟又在他脚上一碾,崔哖痛眼冒金星,抱脚往前跳了几步,“你是不是又长重了,怎如此沉。”
来到东都,没了凤城的规矩束缚,裴卿日日都在院子里操练,一日都没歇停过,如今腹部的胳膊全都是肌肉。
不仅长重了,还魁梧了。
裴卿懒理他,走去前面与谢劭和温殊色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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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