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个劫匪竟然为她做了这种事!”
上官涟玉拍案而起,盛京城内早已传遍了今早的消息。她原本打算让晏云裳与劫匪有染的谣言满天飞,败坏她的名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劫匪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出手相助晏云裳。仅凭今日之事,晏云裳在盛京城内已成为了人们不敢轻易议论的对象。
在愤怒驱使下,她瞪视着青色葵口盘中新进的西域葡萄,它们色泽鲜艳,颗颗饱满,清洗过后的水珠仍挂在表皮上。她迅速上前,猛地抓起一颗葡萄,果肉即刻在她的掌心中捏破,青汁顺着她葱白的手指缓缓流下,染湿了白皙的手臂。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她再次用力捏紧了手中的果肉。
“晏云裳凭什么这样好命!本该嫁去北境的人现在却好端端的留在盛京,甚至还做了殿下的王妃!”
“原以为出了那件事她必然会遭到殿下的唾弃,可那匪人竟然做出这般的事情。”
许是觉得不够解气,她竟当众掀了那张桌子。小婢女见状赶紧遣散了屋内的其他婢女。自幼在上官涟玉身边服侍的她,深知主人的脾性。若此事得不到妥善处理,她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受罚的只会是她们这些低等的婢女。
于是,她心生一计,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前在女子身边低声说道:“小姐,我们从前只是想损害她的清誉,但现在情况有变。是那男子主动站出来,挑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暂且不论他们二人是否真有情愫,光是那男子的这一举动……”
“是否又暗示了她与那些劫匪关系匪浅?”
“我们找个理由说她与劫匪勾结也未尝不可。更何况,那伙人现在下落不明,谁又能断定他们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呢?”
“若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罪行更是严重。”婢女原本怯懦的眼神中逐渐透露出凌厉,而上官涟玉在愤怒过后,也开始仔细考虑这个提议。片刻后,她的情绪渐渐平复,未经深思便赞许道:“你倒还算是聪明,此事便这么办。”
婢女见状,递给她一块素净的帕子,以便她擦拭手上的青汁。女子本想接过,但秀眉轻皱,不悦地说:“就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应付本小姐?”
然而,她此刻满心都在思考如何扳倒晏云裳,这才无心过多责罚婢女。她提起裙角,准备去黑市挑选几个办事利索的人来处理此事。
只是她还未踏出屋门,一支飞镖便不知从何处飞来。
从女子的眼前闪过,飞镖瞬间扎中了门框。上官涟玉目睹此景,立刻发出颤抖而破碎的尖叫,随即跌倒在地。婢女急忙上前查看情况,只见女子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向门框上的飞镖,鬓角已布满冷汗,声音颤抖地说:“有人……有人想害我。”
婢女小心地搀扶着上官涟玉,同时望向飞镖的方向。她迅速起身,取下飞镖,发现上面还附着一张信条。
“如若不想死得太快,那便管住你的嘴。”
寥寥几字,把上官涟玉吓得不轻,她知道那伙人必定在暗中观察着她,倘若此时她非要将事情栽赃在晏云裳身上,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婢女自然也领会其中深意,知道这件事背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此时贸然出击,反倒会适得其反。
她取了飞镖后便迅速将房门关上,至于她们主仆二人说了什么,外人便不得而知。只是不远处高大魁梧的槐树上的男子见这情形,只觉无趣,少年左手提着一条蛇冷眼望着那扇禁闭的屋门。
他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的笑,神色愈发的薄凉。
“就这点胆量,也配做这么狠毒的事?”
“西域进贡的葡萄到了你这种人的嘴里,还真是作贱了好东西!”说罢他便转身消失在树荫中。
上官涟玉被吓得不轻,听闻半夜还有蛇钻进她的屋子了,这一吓便让她生了一场重病。久久不出门卧床在榻闭门不见客。
夜。
晏云裳正在屋内整理药籍,晏母已允许她继续学研药理。尽管晏父未明言,但他向来是不会反对的。晏云裳在屋内辟出一个小隔间,春芷原想寻找更大的空间,但被晏云裳阻止了。她心知摄政王府空余房间甚多,但她亦不愿再麻烦沈珩序。
请旨赐婚将她得以留在盛京城内的是他,替她次次圆谎的也是他。
她现在只能尽量不去麻烦他。以及好好孝顺裕太妃,今日为裕太妃请安时她给她请了个脉,裕太妃年事已高,不宜服用药劲过猛的药材,只能以温补药膳调理。
傍晚时分,她在厨房亲自熬制了一碗虫草花鱼胶汤送至太妃处。
微弱的灯光洒在柜上,晏云裳正耐心地分类祖父留下的书籍,全然不知沈珩序已推门而入。随着夏日渐近,天气也变得炎热起来。晚膳时,她因胃口不佳,便让春芷为她准备了一碗消暑的酸梅汤。
就在沈珩序进门之前,他碰到了春芷,她正端着汤碗准备进入房间。他低头一看,碗中漂浮着许多冰块,不禁皱眉问道:“为何放这么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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