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5
涂山凛回到独栋别墅后,没回房休息更衣,第一时间控制轮椅跑来后院亲自给红梅树浇水。
阿卓一直跟在少爷身后,见凛少突然打了个喷嚏,连忙要推他进屋。
“少爷,浇水的工作就交给我和阿哲。外面天凉,我推您进屋休息吧。”
涂山凛摆摆手:“不用。”
阿卓停下动作,又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凛少,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报告。”
涂山凛正专心浇水,头也不抬:“模棱两可,就不要说。”
“可不说我憋着难受啊。”
方宇哲在前院停好车,循着人声也来到后院,远远就看到阿卓满脸纠结地杵在涂山凛身旁。他和阿卓搭档多年,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没憋什么好事。
他赶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拍了下阿卓的肩膀:“阿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唉,我正要跟少爷报告那件事,要不干脆还是你来说。”阿卓抓到救兵,赶忙把棘手事丢给哲哥。
他们推推搡搡互相小眼神交换不断,惹得涂山凛都没法专注浇水。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
方宇哲被阿卓推到前面,无奈只能由他开口,虽然这件事是阿卓这个八卦男起的头。
“报告少爷,我们的人刚才传回消息说江小姐的家被傅丞楠找人砸了。”
涂山凛微蹙眉:“不是让你们把人撤回来,不用再继续盯她?”
阿卓连忙辩解:“原本是要撤的。这不游艇上突然闹了这么一回,我们担心她目的不纯,所以让之前跟过她的兄弟继续守着,谁知道发现这桩事。”
涂山凛放下水壶,垂眸思量。忽地脑海中浮现起那位江小姐将侧灰压尾端指向自己,抬眸看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眼神。
她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一想到那抹意味不明的眼神,涂山凛胸闷不止。
他思忖须臾,抬手吩咐:“继续跟着,有事向我报告。”
“收到!”
***
江雪倾带着江池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亲自送江池去学校后,她在街边买了顶咖啡色鸭舌帽戴上,低调地返回住的公屋附近查看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鬼鬼祟祟徘徊在她家门外,似乎正在拍摄屋内情况向人报告。
江雪倾怕被发现不能离得太近,只能在楼梯转角远远张望。她隐约听到那人说“他们不在家,傅少放心,我和兄弟们肯定把他们找出来……”。
那人打完电话搭电梯下楼,江雪倾担心还有其他蹲点的人在附近逗留,便没有再返回那个家。她压低鸭舌帽,直接从消防楼梯下楼。
光头他们倒是很给力,临近中午时就在四人小群里发来消息,说是找好几套物美价廉交通便利的房源,跟人约好下午四点去看房。
江雪倾瞧时间还早,简单解决午餐后,打车直奔梅香堂位于中环的总店。
这家总店最早是江雪倾的妈妈带着外婆的传世香坊,来港闯荡时向人租赁下来的。后来在妈妈的制香手艺和爸爸的经营手段联手下,梅香堂在港岛扎根发迹后,他们加价几倍才向原房东买下房屋产权,自此这里变成了梅香堂在港的灵魂中心。
江雪倾在总店外慢悠悠绕了一圈,她有好几年没有特意来过这里。
这栋老建筑外表沿袭殖民时期英伦爱德华建筑风格,铁盖斜坡顶面,红砖圆窗,水磨石地板。浓重复古怀旧气息扑面而来,好似要将人带回那个动荡却纸醉金迷的旧时代。
她正驻足在街牌下,回忆幼年时妈妈牵着她的手进出梅香堂的场景,忽地瞧见两道眼熟身影从总店大门走出来。
江雪倾一眼认出其中一位五十多岁面容严肃的男人,他正是梅香堂的资深合香师李师傅,是位曾和她一起共事过的老人。
见李师傅和另一位中年女士一起往前街走,她压低帽檐紧随其后跟上。
两人是出来喝下午茶的,在街边老字号糖水铺坐下,边喝甜汤边谈事。
“你不用劝我,这回我肯定是要请辞的!”李师傅义愤填膺地拍了下桌,“搞什么飞机!那个江二小姐根本什么都不懂!上个月上任后就开始精简员工,开掉的还都是梅香堂资历深手艺强的老人!简直胡闹!他们开发什么国香芳华主题,搞得都是西式香水那套,弄得梅香堂现在不伦不类!”
那位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女士宽慰道:“别这么大火气,我们只是打工人而已,到哪里做事不是拿薪水?真要看不惯江二小姐的做派,换个地方做工就是了。”
李师傅猛灌一口凉茶:“我昨天碰见静安香堂的万师傅,还被他指桑骂槐地笑话,说我们梅香堂中西合璧,实在没戏。我在梅香堂做工将近四十年,从香坊开业到现在,一路看着它从一间小香坊到遍布港城,甚至在内地,在海外都开设分店。没想到临老,要看到它被人带上歪路!”
李师傅痛心疾首,又灌了口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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