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一人问起,“方才陆老板说,有两件拍品?莫不是还有一个活人要拍卖?”
陆骅嘿嘿一笑,手一扬,又有人缓缓推了另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进来,到了正中央的位置,直接就掀开了黑布。
果然见笼子里坐着另一个女子。
同样是化着精致的浓妆,衣着华丽,倒是给足了面子。
也同样的面容呆滞,连一根睫毛都动弹不了。
有夫人认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后在雅间里还在感慨上一场的拍卖情形,此刻随意朝这边瞥了一眼,又转过头去定睛一看,猛地吃了一惊,直接站了起来。
场中寂静,有几个认出此女身份的夫人可能是吓傻了,也可能是顾忌着什么,都呆呆地不敢言语。
离得近的一个颤声问道,“陆老板,莫不是……她也改成了奴籍?”
陆骅神色僵了僵,随后说道,“此人,你们都认得?”
场上无人敢回答,但在极低微的耳语中,基本也互相传达了信息。
陆骅随后又说,“既然认得,那倒也省去了介绍她身份的环节。有没有奴籍本公子不知道,但既然有人送了过来,那诸位便可按规矩拍下。起拍价,同样是一文钱!”
全场都惊
呆了。
这这这……这皇家公主,竟然也敢拿一文钱来起拍吗?
不不不,他们心头要问的,不应该是,皇家公主,竟然也能被当成拍品吗?
陆老板方才说了,她是被人送过来的!
那送她过来之人,到底是何人?
什么人竟敢掳了公主,还敢送到大庭广众之下来拍卖?
竟然……竟然还敢让陆老板一文钱起拍?
这陆老板也真敢接?
果然陆老板的背后,有天大的靠山啊!
要不要拍下呢?
皇家公主啊!拍回家当个奴婢使唤或是个暖床的丫头,那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可要真拍回去了,果真能当个奴婢使唤?不得当成祖宗供起来?
算了算了,先看哪个胆子大的敢拍吧。
可是不拍吧,说不定就白白错失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这隐月公主平日里嚣张跋扈,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才会被这般轻践羞辱。
要说陆老板身后是谁,除了东宫,没有旁的。
如今大周还有哪个厉害人物能赛得过东宫?所以由陆老板出手的拍品,应当是没问题的吧?
反正众人都是思绪纷乱,各种念头都有。
所以一时都无人敢出价。
陆骅突然想起一事来,“哦对了,拍
品的真实情况按旧例倒要说明一下。此拍品年芳十四,身高五尺三寸,体重八十二斤,四肢健全,肤白貌美,全身无伤痕破损之相,只不过……与前面那件拍卖不同的是,她不仅能生,而且眼下肚子里就已揣着了一个,属于买一送一。一文钱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买不了上当,诸位快快出手吧!”
他原是按那人要求硬着头皮把这隐月公主的情况说了出来,可说到后面,越说越顺溜。
场内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天字一号雅间里,皇后焦急地看着林墨,“墨墨,怎会是隐月?她如何会出现在此?”
林墨淡淡看了外面的楚隐月一眼,叹道,“母后,陆老板所说,将她送过来的幕后指使人,只怕就是则成。”
皇后更惊了,“什么?!为何是他?”
林墨抿了抿唇,然后才低声说道,“或许是则成知道了她前几日让面首来色诱儿媳之事……?”
皇后恍然的同时,依旧是十分震惊。
就因为楚隐月胡闹,东宫的眼线将面首之事报给远在北部大草原上的楚瑜瑾,他就让人掳了楚隐月送到这里来一文钱起拍?
这也实在太羞辱了。
而且颜面扫
地的,不仅是她本人,而且还有整个皇室。
林墨看出她的想法,又说道,“应当不是他让人掳走隐月的。反而应是东宫之人救了她们。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皇后明白了。
自家儿子是个护妻狂魔,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媳妇儿塞面首,他就要让妹妹颜面尽失。
所以,这才是林墨带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吧?
要挽回皇室颜面,自然只能由皇室把人拍回去。
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她哭笑不得,看向楚瑜玮。
楚瑜玮秒懂,也学那魏清,在全场寂静中朗声喊出了“一百两”的价格。
但见那楚隐月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同样浮出了一层泪光。
可这不是魏沫那感动的泪水,而是愤怒的泪水。
她怎么可能只值一百两?!
而原以为要凉凉的陆骅一听便来了精神,惊喜道,“殿下出价一百两……”
然后他猛地捂住了嘴,仿佛失言一般。
于是原本大堂或其他雅间内本就等着第一人出价之后蠢蠢欲动想要举牌出价的人全都默默放下了手:……
甭管陆老板这声殿下唤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