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司礼监的唱诺下,拜了天地、拜了父母,夫妻对拜。
自然在二人拜高堂时,皇后只得先让宫女将小玉玦带到一旁,待二人行过礼后,复又抱回怀里。
就是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在他们拜天地的时候,突然间又是好大一声晴天霹雳。
林墨斜着睨了他一眼。
这厮又是几个意思?看贼老天不顺眼?
愿拜高堂却不愿拜天地?就像那次在桃林里,他并没有说什么“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之类的话,反而只轻轻说了一句,“唯愿生生世世,我都能找到你。”
生生世世啊!
她看着高台端坐的长辈,忽然觉得很圆满。
她有记忆起,就和师父相依为命。
到了这人间,才感受到一些来自长辈的爱护、姐妹的依赖、朋友的关心……他想必更甚,有父母之爱、手足之情。
如今又能四世同堂,真真是圆满了。
司礼官唱着“送入洞房”时,楚瑜瑾直接抱起她,连刚刚受封的太子妃金印宝册都懒得理会,飞一般奔向自己的寝殿,直看得台上台下众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林墨亦是哭笑不得。
他进了新房后三言两语要把伺候的宫人打发出去。
新来东宫伺候的掌事嬷嬷和悦儿几人顶着太子殿下如狼似虎的目光,强撑着把新人喝合卺酒和结发的流程走完,便迅速收拾好东西掩嘴忍着笑意退下了。
楚瑜瑾的脸上全是坦然,抱自家媳妇儿回屋洞房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还好大周的凤冠用的是珠帘加盖头,在拜完天地后,行太子妃册封礼的时候,盖头已被取下,否则显得对皇帝不够尊重。
要不然,再掀一次盖头,难保不会令他和她想起在南越大婚之时,她给他掀盖头的场景!
虽然那时的他听取了哲希的建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为了得到心爱的媳妇儿,当个长公主的驸马或是女帝的帝婿新宠扔掉一点脸面算什么?
横竖在床上找补回来就是了。
所以这回的大婚,他不仅要在人前人后做好脸面,床上也要威风八面。
唔……其实,他如此猴急,实在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他看着面色娇艳如花的媳妇儿,将她稳稳放倒在红烛印照下的床上。
吸取上回洞房的宝贵经验,这次林墨的喜服,他前几日特意吩咐了宫人准备时绝对不要盘扣。
不要盘
扣!
不要盘扣!
不要盘扣!
他还特意说了三遍。
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没毛病。
于是他先除掉了自己衣裳,然后手下一动,便抽开了喜服的腰带……
喜服层层剥开,媳妇儿如玉般泛着晶莹光泽的肌肤呈现在眼前。
林墨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了。
这眼神怎么怪怪的?
如狼似虎都不足以形容他眼里盛放出的光芒。
便是前几次二人在一处时,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又想起夜临风说的,这光头和尚在天道梵天境修行了几万年才得了点化成了尊者,那就是几万年不近女色,再加上后面两万年陪着她成神又是漫长的孤家寡人生涯,如此比较,这人间道二十年的单身狗实在不算什么。
难不成如今他知道她已知晓二人的前世今生,不再掩饰他的渴求和欲/念,如此猴急就要将她拆解入腹么?
她刚要取笑两声,便见他俯身下来,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然后他全身的肌肤贴上来,急吼吼就要进入主题。
太不对劲了。
没有小意温柔,也没有前戏缱绻?
她忽地一掌推开他,不料,他竟绵软无力被她一掌掀到床的里侧,躺着一动
不动了。
林墨大惊,拢衣翻身去看他,发现他竟气息微弱,昏迷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急急探向他的脉博,发现竟是师父的神识又变得极为虚弱,实在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怪不得他要急急与她洞房,是为了找补神识吗?!
林墨无语看了看苍天,她怎么有一种自己身为炉鼎的即视感?
不过,他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前些日子,不是说他的神识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且,他身上还中了一种毒,名为噬魂草,更加削弱了他的神识,这毒是什么时候中的?
她立刻就想到魏沫身后能设阵法的那人。
她迅速穿戴整齐,又将他的衣物穿好,这才急急唤道,“影子!”
一个影子出现在帐外,单膝跪地,“参见太子妃。”
林墨听着声音陌生,问,“你不是影子?”
那人回答,“属下无影。”
“影子呢?”
“影子陪着小主子一直在皇后娘娘宫外候着。”
林墨略一思索便明白,应是她之前将蓝叶和小玉玦送进东宫,影子也跟了过来,又怕宫里无人知道小玉玦身份,便现身将她送到皇后身边。
怪不得方才见小玉玦
被皇后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