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自然知道他们的小心思,所以毫不给脸地把折子甩回了他们脸上。
“时日尚浅,本宫还需熟悉政务,所以先批了这几份。你们都看看,看看,枉你们身为南越重臣,官场浸淫几十年,竟连如此简单的解决方法还要本宫来想,实在是替你们臊得慌!”
几人本是来拿捏她的,却没料到她会先发制人,手忙脚乱地捡起了奏折看起来,原本还想找几个错处倚老卖老一番,结果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天啊,简简单单取消限价,向南边旱灾区的那些富商们承诺粮价自定,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把粮价降下来?这不是太荒谬了吗?让他们自行定价,那岂不是把粮价推向更高的境界?
可笑,太可笑了。
还有,有几个山区被山匪占山为寨,启用那些因伤退伍回乡的老兵,发放些米粮,就能切断这山匪流寇的祸害网络?这也实在是异想天开了吧?
几人边看边笑,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这些法子看似荒唐,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他们,未必就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仔细咂摸咂摸,几乎是一举数得。
再看看龙椅上挺直腰背坐着的娇小女帝,越想
越觉得此女厉害。
太厉害了!
几人收起轻慢的神色,对视一眼,欲与女君细谈,谁知女君却是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今儿累了,你们先研究研究,过几日再议罢。”
几人只得恭敬退下,急急分头召幕僚商议去了。
暖阁内的段尚修早就搁下手中的折子和笔,听着长姐在外面训斥群臣,再看看手边的奏折,不由得苦涩一笑。
罢了,长姐救了他的命,救了父亲和母亲的命,还救了晋安,他便是粉身碎骨也报不尽长姐的恩情。
她冒领一些他的功劳又算得了什么?
大不了,日后他多替她分担一些。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方才姐夫明显是想要替她分担,她为何又不允?
大周太子素有贤名,处理这些朝政自是不在话下。
……
当夜,林墨纠结了很久,想起昨晚和下午的事,就觉得实在没脸见楚瑜瑾,便到了飞凤宫用晚膳。
简霓裳恰巧唤了简阳泽来叙家常,说了许多简家如今的情况,听得她泪眼婆娑,直言自己不孝。
段经略搂着她的肩,细细哄她,待南越安定下来,便带她回江州看看老父和大哥,这才将她安抚下来。
说
得差不多了,简阳泽正要出宫,便见林墨进来了。
林墨一见他,愣了一下。
简阳泽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他已经听影子同哲希八卦前天晚上洞房花烛用强之事,对自家表妹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简霓裳亲自送了自家侄子出来,见了林墨,忽地改了主意,招呼简阳泽留下,“不若一道用晚膳,在宫门下匙前出宫便可。”
林墨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三人复又回了正殿。
晋安见林墨过来,高兴地冲过来紧紧抱着长姐的腰,“太好了,长姐!今晚你要陪我一起睡!”
段经略看见,也虚弱地走出来,“不若将尚修和驸马也叫来,一家人还没吃过团圆饭呢。”
简霓裳拍手叫好,立刻让宫人去办。
林墨一听驸马也要进宫,本能地想要拒绝,可看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的简霓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段尚修很快换了一身新衣袍走了进来。
简霓裳看得惊呆了。
她还不知道段尚修已经恢复正常,段尚修动了“手术”后一下午也被拘在御书房里,还没来得及过来给她看看。
段经略也十分惊喜,苍白的脸上透出温
和的笑,“尚修,你大好了?”
段尚修十分高兴,还特意转了转,让他们看清自己平坦的腹部,“父皇,母后,中午长姐和长姐夫替我驱了蛊虫,儿子还未来得及同您二位报喜呢。”
晋安直接就扑了上去,“二哥哥!抱抱!你从小就没抱过晋安!”
段尚修一把接过她,抱起来,可又踉跄了一下,吓得一旁的姑姑连忙扶住了晋安。
林墨赶紧说道,“你长年坐轮椅,腿脚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这也是下午我拘着你在御书房的缘故。日后你可多走走路,多多积蓄力量,便会恢复康健,但不可操之过急,还需得循序渐进才好。”
段尚修又是朝她一揖,“是,臣弟谨遵长姐教诲。”
简霓裳靠在段经略怀里,按着眼角,手里的帕子已经湿透。
虽然段尚修说他原先肚子里是蛊虫,但一直对他的病情了如指掌的她怎会不明白?定是这个女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救了尚修。想想她竟能将她和段经略从醉生梦死之毒下解救出来,这大女儿实在是医术了得。
一旁的毓茵姑姑也红着眼眶抹着眼泪。
简霓裳便又满怀希望地看向林墨,“墨墨,那晋安她
……”
林墨朝她点头,“母后不必忧心,待我给她诊个脉,她不会有事。”
简霓裳又是泪如泉涌,伏在段经略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