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快免礼。”崇文帝爽朗地笑着,“快快上座。”
太监引着楚瑜瑾在莫春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身后三人亦坐在后面。
楚瑜瑾朝莫春拱手,“想必这位就是刚刚归来的大皇子殿下吧?”
莫春皮笑肉不笑地说,“正是。谢太子殿下挂怀,居然还不远千里到南越来贺。”
说到后面已经是咬牙切齿。
楚瑜瑾笑道,“南越国寻回大皇子殿下,乃南越之大喜,本宫自然得前来恭贺。”
“要说大喜,本殿两日后的大婚典礼亦是同喜,少不得请太子殿下前来观礼了。”莫春特别咬重了“大婚”二字。
楚瑜瑾又笑,“这是自然。”
必须要来的,至于这大婚能不能顺利结成……呵呵呵。
二人对话在旁人听来完全没有异样。
林墨却无端感觉出这二人的对话透出一股火药味。
为什么?
到底这个人是太子还是头牌啊?
太子身后另一个人有点眼熟……
唔……好像是那一群歪瓜裂枣中的好枣儿?
她看了看谢如雪,她却好似完全没有认出他一般。
其实那晚哲希被强行派到谢如雪身边,她都快吓傻了,哪里敢仔细瞧他一眼?后来
楚瑜瑾出现时是戴了面具,谢如雪也没见到他的真容。
倒是好枣儿旁边那个长得还不错,线条刚毅,一看就是练家子,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刚之气。
不过,他朝着自己点头算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认得他!
唔……不对,这人身上,怎么与自己、与晋安公主,还有皇后娘娘身上都牵着一丝血脉关联?
这人是大周的呀?!
胡思乱想着,崇文帝已经吩咐了开席,宫人开始穿梭于桌案之间上菜、布菜。
正殿很是宽敞,中间隔开一大空地用来欣赏歌舞,男女分两边而坐。南越民风较大周更为开放,女子不必拘泥于内宅,是以也无需以屏风分隔。
莫春先朝楚瑜瑾举起了酒杯,“第一杯敬太子殿下。为了本殿区区小事,竟劳烦太子殿下专程远道而来,本殿感激不尽。”
楚瑜瑾也举起了杯子,却是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简阳泽,“大皇子客气了,倒也不是专程。”
他先抿了一口酒,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对崇文帝说道,“皇上,本宫听闻我大周江州边城鼓山镇与南越边境处发现了一处铁矿山,明明矿山山体在我大周,贵国边城却屡派富商开挖
此矿,到底是何用意?”
说到后面,已经是神情冷峻,显然很是不悦。
崇文帝脸色一僵,这个话题方才在议政殿倒是没有提到,此刻竟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了出来,有些不给面子啊。
他哈哈一笑,点了谢丞相,“谢丞相,此事你可知晓?”
开挖铁矿关乎军用兵器,朝廷也向来不允许民间私下开挖铁矿。
谢丞相也没预料到这大周太子殿下明面上说得好听是为来贺喜,所以方才在议政殿他便提议请大周使团一同参加宫宴,哪料才刚开席就单刀直入兴师问罪来了。
他抹一把额上的汗,“太子殿下恕罪,此事本相也是才听说,尚不了解详情,还望太子殿下宽囿几日,待本相查明真相,才能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话说得圆滑,先是推诿自己不知情,再拖延两日,善后也好,想对策也好,总归不能当场败坏了帝后举办朝花宫宴的兴致。
崇文帝呵呵道,“既如此,太子殿下莫恼,待丞相查明了此事再议。”
楚瑜瑾明显神色不悦,但依然朝崇文帝欠了欠身,“只能如此了。不过……本宫此次南下,还有一件要紧事,还想请南
越相助一二。”
“哦,太子殿下但说无妨。”崇文帝面色稍敛,不知这大周太子有什么要求。
楚瑜瑾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后面的哲希。
哲希接过,展开。
崇文帝见上面是一个女子画像,不由得哂笑,“太子,这是……?”
方才一脸严肃说着两国边境矿山之争,害他吓了一大跳,转眼就出现一个女子画像,这神转折,有点儿太快了啊。
哎哟他的老心脏……
莫春一见又是脸色一变。
这厮竟敢把林墨的画像呈于人前?!
楚瑜瑾微微一笑,“皇上,本宫的太子妃半年前失踪,一个月前有人报说出现在南越国,本宫此次南下,目的也在找寻她的下落。不知南皇可否相助?”
崇文帝心神松开,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莫春冷哼道,“太子妃远在大周京都府,竟能流落到南越来,太子殿下的耳目还真是神通广大。”
崇文帝一听便有些不高兴,两国互派探子这是心照不宣,就看谁比谁本事大,不被敌国揪出来。段尚华这意思是说大周的探子手段高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传消息回大周,实在是打他这个国君的脸
。
岂料楚瑜瑾微微一笑说道,“倒也不是本宫的耳目来报,实在是太子妃聪慧,差人送了信给本宫,本宫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