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连忙撑着手朝旁边坐了起来,“压到你了吗?伤口可痛了?”
柳昊辰摇了摇头。
他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一个姑娘家不顾名节,替他挡在前面,竟还担心是不是压到了他。
魏清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是来找你的,若是此时回城,只怕城门那一关也必有严查,医馆那边,只怕也已有了眼线……”
柳昊辰“嗯”了一声。
“世子,柳家在这郊外,可有别院或庄子?”
柳昊辰还没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也不成,那些人既是知道你的身份,必定也会去搜查这附近柳家名下的别院或庄子。”
她想了想,对海棠说道,“海棠,不能回城了,先去梅庄吧。紫莎,正好你在,原也是要送你回梅庄的,如今,就只能先在梅庄安置柳世子了。”
紫莎也猜到了一些,“没问题的魏大小姐。 ”
魏清对柳昊辰解释,“梅庄你知道吧?离此处不远,是墨姑娘的住所。”
换言之,也是太子殿下的势力保护范围,那些人不可能不长眼冲到梅庄去搜人。
柳昊辰点头,想起林墨,想起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女子。
马车缓缓走到一个岔道,换了个方向。
又
走了约半个时辰,突地,天光大亮,烈日当空。
柳昊辰见此情状,知道太子殿下定是脱险了,长长舒出一口气。
魏清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让车夫加快速度朝梅庄跑去。
天亮了,道路清晰可辨,再也不用缓慢前行。
马车很快到了梅庄。
梅庄外围有东宫的暗卫守护,但见马车前面坐着的紫莎,俱都默契地一路放行。
进了庄子大门,紫莎连忙让邱氏和吴妈妈、孙妈妈几人安排房间、烧热水、做吃食。
甚至怜思还拿出了墨姑娘让他们最近时日做成的外伤用药,只可惜了庄子里没有懂医术之人,无法替柳昊辰清理伤口。
魏清犹豫了很久,才嚅嚅着说,“此时若是去请大夫前来,恐惹人注意。小女曾替母亲换过多次外伤药,若是世子不嫌弃,小女来替世子换药可好?”
柳昊辰被安置在客房,听到此言怔愣了片刻,想起了她方才想也没想就以身覆在自己身上,替他挡去了御林军的检查,心头一暖,玩笑般地说道,“你又不是大夫,若是看了我的身子,可是要负责的。”
魏清愣住,随后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但却没有逃开,而是将手中
的外伤药放在了桌上,扭头从热水盆里拧了巾子。
然后才慢慢开口说道,“世子莫要说笑,小女只知道,若是不及时清理伤口,世子会发高热的。”
柳昊辰一颗心,猛地炸开……
……
东辰山上,由于大理寺要调查今日大典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蔡宏达和齐青木勒令在场文武百官皆不得离开。刑部尚书魏开诚抢在楚瑜瑾一行下山之前请求刑部共同参与调查这诡异的伤人事件,楚瑜瑾沉吟片刻后答应了。
楚瑜瑾又留下顾蒙统领的御林军协助大理寺和刑部调查此事,言明不得拖延太长时间后率东宫卫浩浩荡荡下了山。
于是文武百官只得忍着饥渴等待着两部官员的问话,等也不能干等,便互相之间闲聊起来。谈话的话题全是围绕着今日祭典上出的各式意外。
有被有心人安排的话题引导者:“我朝成立百年来,从未有在祭天大典上出现过如此状况。往年都是皇上亲临,今年却忽然换了太子殿下,不得不令人瑕思连连呀……”
另一个老御史附和,“是啊,那台上什么九龙阴阵,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颇为奇怪啊。”
齐青木得了分
工,正拿着纸笔四处查看并记录,听得此言后转过头来,“诸位怎的不想一想,这什么山猫啊龙蛇啊都是只冲着太子殿下来的么?若是没有太子殿下挡在前头,没有东宫卫和御林军挡在前头,这些畜生岂会善罢甘休?我们略懂些武功的倒也罢了,你们这些老骨头,经得起几次摔打?”
那老御史有些讪讪地道,“老夫倒也没说这些畜生都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只不过,往年都太平无事,今年却怪事连连,谁不奇怪?”
齐青木冷哼一声,“好奇可以,便是心有揣测亦可以,但无论如何,太子殿下既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又出手救了山上几百人,如此大恩,你们再有想法,最好也给本官都憋在心里。”
前头说话那人是二品户部尚书罗高明,忍饥渴等着问话本就一肚子火,见一个小小六品少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怒道,“你大理寺只管查案便是,还管得了我等心里想什么?”
齐青木看他一眼,“想什么大理寺自是管不了的,但若是有人恶意揣测又无凭无据,且宣出于口造成恶劣影响的,这种诬蔑陷害之事,大理寺还是能管上一管的。”
罗高
明大怒,“我等不过闲聊几句,哪里就扯得上诬蔑陷害了?”
齐青木朝他拱手,“罗大人,下官也不是说您诬蔑陷害了,只是提醒您,小心祸从口出。”
说完,他也不再说什么,继续检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