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眯眼看了看光滑无痕的绝壁,冷声问,“祝同才当真说过有个纸人从此处逃了出去?”
魏源在她锐利的眸光下,竟然无法点头。
林墨猛然转头看向他,“这林子早无危险。你们今日,真正的目的,是要带我来此?到底要做什么?”
魏源也没说什么,从旁边一处藤蔓覆盖的地方挖出了一个箩筐,拖到了她面前才说,“墨姑娘,在下不是习武之人,也不知这些是不是能帮到墨姑娘。”
林墨定睛一看,是一大捆绳索,一根匕首,还有一些像爪子一样的攀爬工具。
他拱手作揖说,“实不相瞒,今日,是祖父叮嘱,要我们想办法带姑娘来此。”
“为何?”
“他只说,今日太子有难。他祭天所在的东辰山最高峰,就在这山上一路往北。”他指了指上面。
随后又为难道,“只不知,这崖壁如此陡峭,姑娘可要小心为上……”
他不知为何祖父那么自信说她一定有办法,他只让下人去准备了这些攀爬工具,或许能有帮助。
“你的祖父,魏太傅?”林墨蹙眉,好像有见过魏太傅一面?
魏源点头,“他说,太子今日大难,只有您能救他。”
“他既得知太
子有难,为何不告知他让他防范于未然?”
魏源语塞,“祖父或许也另行作了安排,但祖父说,您或许也有法子。”
林墨盯着他,“你的祖父让你巴巴地跑来,难道只为了传这几句话,送这一筐工具?”
魏源压低了声音,“东辰山是大周的龙脉所在,一共有三座山峰,祭台在中间的最高峰上,两边都是大周皇室的陵寝,素来守卫森严,无人能上去。唯有此处,是东辰山脉的最尾端,此处悬崖上去,无人值守。祖父说,他们动手时间应该是在午时,眼下还有一个多时辰,也不知姑娘你脚程够不够?”
林墨笑,“你们倒是高看本姑娘。”
一个时辰时间,要一个小姑娘翻过一座山,到另一座山峰,若不是他们知道她有功夫在身,便是太高估了她。
她犹豫着要不要信他,想起今日一路过来,紫莎的确在热议太子殿下今日要出城代天子祭天。
魏源知她难以相信自己的话,急道,“姑娘对魏府有大恩,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拿这种事来诓你。再说,姑娘一身本事,若日后发现了我有半句谎言,我定引颈就死,绝不推脱。”
林墨看一眼魏源,清冷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本姑娘相信你无害我之心,当然你也害不了我。且回去让我的婢女车夫先回梅庄,本姑娘去去就来。”
魏源点头,指着地上的箩筐还要说什么,抬眼就见眼前的人不见了。
头顶上似乎传来细微的落石声,抬头看去,好像有个身影,又好像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祖父料得不错,她果非常人啊……
林墨沿着绝壁稍稍借力,在视野之内几个瞬移,便攀上了千丈高的崖顶。
这悬崖,光滑无比,不说树植,连突起的石头都没有,根本没有可借力之处。怪不得无人值守,这样的悬崖峻壁,绝对不可能有人能爬得上来。
她一路前行,几乎是几百丈可见之处就瞬移一下。
可是在经过一处山洞时,她落下后刚喘一口气,原本已经准备起身往下一处去时,猛然听得似乎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
她身形一窒,朝那一处密林看去。
魏源说这山是皇家龙脉,又是陵墓所在,山下防守森严,这山上不可能有人才对。
便是巡山的侍卫,也不可能有这样断断续续的微弱呼吸声。
那呼吸声不仅断断续续,还带了一丝颤抖。
林墨越靠近,呼吸声
反而越轻微了,但颤抖得更厉害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放缓了呼吸,但却又抑制不住害怕。
这山上密林很安静,几乎都是百年老树,没有什么路,踩在厚厚的落叶上面响声很轻脆。
林墨也没有隐藏脚步声,只朝着一个枯藤杂乱覆盖着的地方走去。
她伸手要拨开枯藤,枯藤却被下面死死拽住,力道也颤抖得厉害。
她一个用力,便拉开了这一团乱藤枯草。
这是一个凹下去的洞,像是一个陈年猎洞。
里面一个小小身影蜷缩着,全身颤抖,本就没什么力气,手里的屏障被拉开,立时就崩溃了,抱头哭了出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呜呜呜……”
林墨拽住她的后衣领,稍一用力就把她拖了上来。
这女子蓬头乱发,伏在地上,又爬到她脚边,不停地磕头,呜呜地哭起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杀我……”
林墨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女子惊得立刻抬起了脸,“你是女的?你……你不是同他们一伙的?”
林墨皱眉,“他们?他们是谁?”
这女子突然就放出光彩来,“你是好人,求你带我下山……求你带我下山……”
林墨问
,“你先说说,发生了何事?”
这女子刚要说,突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