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好像看到这厮高高坐在辇驾上,远远还朝她抛来一个媚眼。
她强自镇定地移开了视线,才按捺下心里那想啐他一口的冲动。
实实是这人间呆得久了,染上了不少恶习啊。
她收拾好了心情进了茶楼来,早有魏府的婆子过来招呼。
她进了屋子坐下,魏清给她斟了茶,“三小姐,请。”
林墨笑,“我已不是林府三小姐,京都无人不知。”
这话倒是不假,太子生辰宴上与宁王一同求娶林府三小姐之事已传遍京都。而林墨当场坦言自己并非林府血脉且来路不明也同时传遍京都。
所有人都不禁扼腕叹息。
这年头,名声大于天。不用说女子,便是男子,落个身份不明,父母不详的名声是很惨的。男子无缘官场、前途堪忧,女子遭人白眼、议亲困难。
林墨竟然为了拒绝两个人中龙凤而自曝身份不明。不仅没了姓氏,最重要的是,她等同于放弃了嫁入皇家的机会啊!
自然也有后悔的。听说最悔不当初的,就是林府的江姨娘。因为她当时若拦着些不让她搬离林府,说不定林府就出了个太子妃女儿,江姨娘自己的女儿林心琼还怕找不到好夫婿?
不过
这事林墨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好多认识她的人都改口唤她“墨姑娘”了。
魏清也反应过来,笑道,“身为子女,出身素来无法选择。墨姑娘性子洒脱,哪个姓氏放在你身上,都是一个困字。”
林墨听得微微一笑,“魏大小姐好一双慧眼。”
魏清谦虚地笑了笑,“墨姑娘谬赞了。”
“你母亲身子好了吧?”既有交情,林墨也不妨再提一提。
魏清感激地笑了笑,“好多了,多亏了墨姑娘妙手神医。”
说完,她也并不绕弯子,直接打开手边一个绢子,里面赫然是一叠纸人。
只不过这叠纸人残缺不齐,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烧得只剩一半。
林墨一看,就感应到上面残留的灵力气息。
她有些惊愕,“竟然如此之多?”
魏清点头,“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六张。”
“它们从何而来?”
“这便是我要同你说的事。”魏清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说道,“我魏家有个庄子,便在东辰山脚下。庄子地广人稀,便全种了枣子树。只农忙时雇些人来采摘,平日里庄子也就十来人看护着。可是前几日,有人说总觉得林子里有白影闪过。如今才开春,枣树才冒了些嫩芽,
应是不会晃花人眼的。可是庄上十几人都说看见白影了,不分白天黑夜,鬼魅似的很是吓人,也不知有什么企图。”
林墨抓起纸片,一张张翻看着。
魏清继续说道,“父亲便去请了祝天师,就是常入宫的那个祝天师,去林子里看看。他带了一些人进了林子,在里面呆了三个时辰才出来,所有人都受了伤。可是什么也没说,只说没事了。大哥让人去林子里收拾了一下,便捡出了这些纸片。又让人去请祝天师,可他说什么也不再相见了。我们觉得事有蹊跷,又怕此事再次发生,便想去书院找人。可是孙千凝说,祝天师不愿说的事,书院也不可能开口。不如来找墨姑娘你。”
林墨想起那个会使冰系术法的女孩儿,问了一句,“她的妹妹是被天道山带走了?可有消息?”
“没有。”魏清犹豫了一下说,“孙千凝去书院打听了好多次,甚至都跪在了夫子面前磕头求情,怎么都打听不出妹妹的下落。”
林墨问,“那枣树林里,除了这些纸人,可有其他什么痕迹?”
魏清说,“有一些打斗的痕迹,大哥说可能是这些纸人与天道山的人打起来了,最后它们被降服,现……现了
原形。”
林墨捏起一个烧了一半的问,“那这个呢?可有留下火烧的痕迹?”
魏清倒是愣了一下,“不曾听他们说过。”
那或许是祝同才带去的人中有人会使火烧术也说不定。
林墨便不再问。
魏清见她面色凝重,“墨姑娘,此事……”
林墨问,“你来找我,是想我替你们破案,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魏清连忙摇头,“墨姑娘想必也是贵人事忙,我们只是担心,担心那枣树林里出事,连累无辜性命。毕竟,那……那南山寺后山之事,我们也略有耳闻……”
林墨点头,“你们心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那祝同才……祝天师没说林子安全了?”
“说是说暂时没事了,不过让我们无事不要去那林子。”魏清纠结道,“这枣树林一年也有不少出息,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庄子里那些人还靠着这林子过活呢。”
林墨说,“那枣树林子安不安全,我得看了才知道。”
魏清连忙说道,“如果墨姑娘愿屈尊前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陪您一道过去。还有我大哥带上府中的侍卫,定能护您周全。”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此事我一个闺阁女子不应该插手的,
可大哥说他一个外男也不好见你,便让我来传话。”
“你是想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