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朕是昏迷,又不是失忆,如何不认得你们?”
宸妃虽然觉得嘉和帝的眼神有些怪异,但闻言喜悦占据了上风,也顾不上多想,“皇上醒来便是好事,臣妾也放心了。”什么三日失一魂的鬼话,都是林墨编来骗人的。
嘉和帝看向床边的无忧,语气冷厉,“说!到底怎么回事?”
无忧突然暴起把那小太监揪了过来,“说,是谁让你下的毒?”
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奴才不敢。奴才没有下过毒啊!”
“咱家方才明明见你行事鬼祟,劝你还是从实招来!”
小太监全身颤抖着,“奴才……奴才……”
他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被看得莫名其妙。
这个眼神令嘉和帝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他神色冷肃,“皇后,是你让他在给朕送的汤羹中下的毒?”
皇后大惊,立刻跪下请罪,“皇上明鉴,臣妾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宸妃适时开口了,“原来真的是你啊姐姐!之前查问的时候都说此事只有您一人经手,妹妹还不信……枉费太后娘娘如此相信你,愿意彻查此事,给您一个机会一个交代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皇后怒斥,“你这个小太监,本宫从未见过你,到底是谁指使你下毒的,为何要攀污本宫?!”
那小太监突然惨然一笑,“皇后娘娘……请……请善待奴才的家人……”
随后唇边流下一道血痕,倒地身亡。
无忧上前试探鼻息,朝嘉和帝摇了摇头。
嘉和帝冷酷地说,“此人竟敢谋害朕,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着人查他的族人,夷三族!”
皇后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嘉和帝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太后也吃了一惊,“皇儿,你……”
嘉和帝冷冷看向太后,“母后是觉得朕罚得太过了?依律,胆敢刺杀谋害皇族者,夷九族都不为过。”
太后于是脸色难看地住了口。
宸妃也心头一紧,不敢再说话。
嘉和帝继而冷冷地说,“皇后有重大嫌疑,着慎刑司严查,这段时间就禁足中宫凤阳宫里,任何人不得探视。协理六宫之权,暂由宸妃代管。”
皇后更加不敢置信,这个中午还同自己温情脉脉的君王,转眼就相信了这明显漏洞百出的栽赃!
宸妃大喜,伏地拜谢,“谢皇上隆恩。”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栽赃竟然
如此顺利。
太后担忧地看了一眼嘉和帝,“皇儿,你当真没有感觉有何不适?”她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皇后心碎一地,泪眼模糊地对皇上说,“皇上,原来……您之前同臣妾说的,都是假的……”
嘉和帝声音更冷了,“朕是真心待你,可你呢?竟然唆使人来朝朕下毒!你叫朕如何相信你?”
“臣妾没有!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一心待您,万没有谋害您的理由啊!”皇后哭喊着。
“朕一倒下,便是太子监国。这个理由还不够?”嘉和帝面无表情,“带下去!”
无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让人将皇后拖了下去。
太后很不放心,叮嘱无忧和洪太医有任何情况一定及时报到慈安宫,这才领着众妃出去了。
楚瑜瑾是一直将林墨送到东宫安顿好了才返回紫金殿,才到门口便听说皇后被禁足凤阳宫,慎刑司已经把凤阳宫一干宫人全都抓进去审问了。
他大惊,连忙问无忧具体情况,无忧只说,“一切遵照皇上的旨意。”
他说,“本宫要去问问父皇。”
无忧拦住了他,“皇上才刚睡下,太子殿下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楚瑜瑾
攥了攥拳头,转身直奔中宫而去。
到了中宫门口,同样被侍卫拦住,“对不住了太子殿下,皇上有旨,皇后不得见任何人。”
“本宫是任何人吗?”
“太子殿下恕罪,无皇上旨意,属下不敢放行。”
楚瑜瑾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带着长福一行回东宫了。
林墨一觉睡到了次日早晨。
醒来的时候,楚瑜瑾已经上朝了。
朝上讨论了开春鼓励农耕的国策,有大臣建议去岁冬季闹饥荒,农民手里应当没有余粮作种子,理应由朝廷适当给予种子补助,帮助关中沃野千里的土地上的农民有种可种,秋日才有粮可收,朝廷才有税可征。
这也是灾荒过后次年开春常规的作法,毕竟户部手头国库的银子再少,年头总还是宽裕的。
谁知嘉和帝竟然一反常态,也没有长篇大论,扯出正当理由,直接了当地否决了。
文武百官们愕然。
这实在不像嘉和帝这十几年来爱民如子的形象作风。
楚瑜瑾眯起眼观察嘉和帝的脸色,一切如常,丝毫没有昨日中毒才醒的迹象。
联想昨日自己不在现场,嘉和帝所展现出的铁血手腕,他隐隐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林墨
说,“中了石心花之毒,心会慢慢变得狠硬,原因之一就是,一日失一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