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捂着脸,另半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世子爷,便是你要纳了我房里的奴婢,是不是同妾身说一声?若是今日胡乱处置了她……”
柳书远哼了一声,“国公府新丧,也不必操办,给她先置个小院子养着身子吧。”
秋分已经十分满足,甜甜地笑着,“多谢世子爷。”
柳夫人气得把手里的帕子绞得死紧。千防万防,防不住自家房里的下人,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柳书远抬腿要走,柳昊辰却把他喊住,“父亲,这儿还有一桩公案呢。”
“什么?”柳书远停下问道。
柳昊辰让秋分把刚刚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在这些人争论的功夫,林墨的眼睛四处逡巡着,突然,她猛的眼睛一亮。
柳书远拧眉看向柳夫人郭氏,脸色阴沉地问,“你知道真相?”
柳郭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没有的事,爷,妾身只是想,近日国公府有些风声鹤戾,便想找个由头把这事了了,也省得大家担心受怕不是?”
柳瑟冷笑,“不做亏心事,怎会担心受怕?”
柳郭氏恨恨地看向她,然后便瞧见一直站在柳瑟身后的林墨,又忙向柳书远道,“爷,今儿有客人在,外头又离不得您,不如这事,
再慢慢细查吧?没得让个外人看了笑话。”
柳瑟焦急地看向林墨。
柳书远也觉得有道理,正要点头。
林墨气定神闲,“柳夫人,急什么,横竖我这个外人,瞧也瞧了,看也看了,也没什么可笑话的。这人哪,若是恶事做多了,因果不落在自己头上,也会落在儿女的头上。”
柳郭氏气得直咬牙,“林三姑娘,念你今日是来为公爹吊唁,便由得你在此。可若是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夫人不顾情面。”
林墨轻叹一声,“忠言总是逆耳的。”她走到秀云的尸身旁边,“她虽然别无选择跳了湖,但是她临死前一定也是不甘的。你们看,她找到了真凶。”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头皮发麻。
柳昊辰连忙跑到了林墨身旁,用两根手指拎开了被衣裳遮住的秀云的手,发现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簪子。
柳昊辰将这根簪子拿了起来,上面的缝隙里填满了污泥,肯定不是秀云自己跳下去的时候带着的,明显就是在水里躺了几天的模样。
一见到这根簪子,柳夫人的心沉了沉。
看着柳瑟几人的眼睛瞅过来,柳夫人昂首挺胸,“都看着本夫人做什么?本夫人何曾有过这样劣质的簪子?”
柳
瑟仔细一看,果然这簪子上的宝石又小又暗,镶的底面儿也不是纯金的。
她一时没了主意。难道不是柳夫人?
倒是旁边的秋分看了一眼,怯怯的说道,“这簪子奴婢见过,倒像是小郭夫人的……”
柳瑟顿时眼前一亮,“是的,我在姨母的头上见过这个簪子。”
柳郭氏脸色变了变,“你们别胡说。即便是她的,这园子她也能来逛,说不定就是哪天她在湖边走的时候掉了进去。”
秋分来劲了,“看这上面的泥垢也不过才落水四五天,倒是与国公爷落水的日子相近呢。再说这大冬日的,怎的水里难道开了冰花不成?在水边走着都能把簪子给掉进去?”
柳书远脸色阴沉的吓人,“去将小郭夫人请过来!”
就连柳夫人都听到了自家丈夫语气里的那一丝鄙夷和不屑。
柳郭氏是大郭,她的妹妹是小郭。
柳府下人尊称他一声小郭夫人,都是看在柳郭氏的面子上。
而实际上这个小郭夫人,5年前就因为过于善妒被夫家休回了娘家。娘家父母去世得早,哥嫂又家境一般容不下她母子三人,她为了两个儿子的前程,只好死乞白赖的来求自家姐姐,赖在了国公府不走。
柳书远虽然
不管内宅妇人之事,但时常也有听闻她那两个儿子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其中一个前几日还因调戏来国公府赴宴的官家小姐,被石头砸伤了眼睛。
他对这母子三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听说他瞎了一只眼睛,也只是暗呸了一声心道活该。??
很快小郭夫人就来到了园子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走近了一看水池边躺着一具尸体,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夫人急忙问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奴婢畏罪自尽罢了。”
小郭夫人一听姐姐话你的暗示,??连忙站起来,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说道,“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小妇人胆小,见到死人不免有些害怕。”
林墨一见到她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来了。她朝柳瑟点了点头。
柳瑟有底气起来,问道,“这可是你的簪子?”
小郭夫人见柳昊辰手里的簪子,吓了一跳,“这……这不是……”
秋分仗着有世子爷给他撑腰,立马就说道,“小郭夫人可要想清楚了,这簪子戴在你的头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府里的下人可有不少都看到过呢。”
小郭氏只好脸色苍惶地低下了头。
柳夫人问道,“妹妹,前些日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