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客厅里昏黄的灯光勉强驱散了黑暗,却无法驱散笼罩在这个家庭上的阴霾。
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更衬托出室内的沉寂。
郑玲蜷缩在沙发中央,她隆起的孕肚在宽松的睡裙下若隐若现。
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久。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肚子,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又像是在向未出世的孩子诉说着难言之隐。
郑父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体前倾,双肘支撑在膝盖上,手指紧扣。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茶几上散落的照片,仿佛要用眼神将它们烧穿。
昏暗的灯光下,他眼中的怒火更显得凶狠。
郑母则坐在女儿身旁,一只手轻轻搂着郑玲的肩膀。
她时不时用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为女儿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
母亲的动作轻柔,却掩饰不住手指的颤抖。
茶几上,几张照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照片上是余锋和一个年轻女子进出酒店的画面。
即使是静态的照片,也无法掩盖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这些无声的证据,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这个家庭的心脏。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也像是在拷问这个家庭的未来。
角落里的立式台灯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是这个家庭此刻阴暗心绪的具象化。
门廊处的鞋柜上,一张结婚照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照片里的余锋和郑玲笑容灿烂,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然而此刻,那张照片却像是一个无情的嘲讽,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背叛感。
“我刚才已经给老余打过电话了,他说正在过来的路上。”郑父开口道,“等他一到,我们就过去酒店!我倒是要看看那兔崽子,怎么交代!”
郑母有些担心,说:“你们可别乱来……不管怎么说,余锋都是孩子的父亲……”
“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做父亲?!”郑父愤怒地道,“把怀孕的老婆丢给丈母娘,自己却在外面风流快活!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
正说着,郑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好……我现在就下来……”
说完,他正准备出门,郑玲忽然开口了:“爸……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去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郑父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女儿的眼神,顿时心里一软,叹了口气:“行吧,你坐你妈的车过来,我们先过去。”
……
晚上八点三十,南园酒店对面的街道上,杨鸣靠在他的摩托车上,手里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手抓饼。
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为他添加了几分神秘感。
他一边大口咬着饼,一边接听萧宇达的电话。
“鸣哥,他们一家子都出门了……”萧宇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杨鸣咽下嘴里的食物,淡定地回答:“行,我知道了。”
他正准备挂断电话,萧宇达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鸣哥,你怎么知道他们在8104房间?”
杨鸣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口编造道:“酒店前台是我同学,她和我说的。”
“啊?你同学?什么同学?”萧宇达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小学同学。”杨鸣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样啊?我就说……之前我打电话去前台问过房号,可人家就是不肯说……还得是鸣哥你出马。”萧宇达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杨鸣打断了他:“行了,你跟着他们过来,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提前和我说。”
“收到。”萧宇达干脆地回答。
挂完电话,杨鸣三两下将手抓饼吃完,然后点了根烟缓缓抽起来。
烟雾在街灯下形成一道薄雾,他的目光透过烟雾,若有所思地盯着酒店的方向。
大约十五分钟后,萧宇达再次来电,告知还有五分钟就到。
杨鸣掐灭烟头,随即翻开通讯录,拨通了张晓冉的号码。
“你几点下班啊?”杨鸣用轻松的语气问道,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
“今天我值班,要到晚上十点……”张晓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这样啊?那一会我请你去吃烧烤?”杨鸣提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张晓冉似乎在犹豫。
杨鸣趁机补充道:“要不等你下班再说吧……对了,刚才我给你的那个信封,你帮我送去8104房间给我姐。”
“现在?”
“嗯,刚才我给她打电话了,她说她现在就在房间。麻烦你了。”杨鸣的语气自然而亲切。
“那行吧,我让保洁阿姨送上去。”张晓冉答应了。
“行,一会等你下班了,我再给你打电话。”杨鸣说完,挂断了电话。
张晓冉放下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杨鸣一小时前给她的信封。
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还是充满疑惑。
这一个小时里,她甚至去qq上询问了几个同学,但都没有得到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