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敲,周围空旷无人,异常寂静,除去二人话语之声,唯有那敲击声在静夜中放大,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有误解之人会误以为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突如其来的声响,连方才施为的靳子川也为之诧异,不知自己何时用这般力道。一旁的苏瑾南则是一张娇面绯红如血。
“靳子川,你在耍无赖。”从靳子川颈项中抽出一手,摸着被打之处,苏瑾南娇嗔不已,要非夜晚深邃,若被人目睹此番场景,以她的个性必已与他理论一番。
“哼,是你不识时务,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称呼我全名。”靳子川一脸冤枉地反驳。
羞惭的苏瑾南无奈中踏入了陷阱,依偎在他的颈窝,贴耳道歉,“我明白了,往后我会注意的。”
收服了苏瑾南的靳子川极力忍住笑,嘴角扬起,得寸进尺地挑逗着:“那就唤一声给我听听,夫君。”
“我…我… 不行,你也没怎么叫我妻啊,为何要我先称呼?”苏瑾南试图开口尝试,却发现仍难以启齿,回忆过后觉得此事有异,瞪向笑得一脸满足的靳子川责问。
“原来你觉得吃亏了,那我先叫就是。妻儿妻儿…”原本以为这能消解靳子川的想法,却不曾想他反出奇招,毫不避讳地直呼只有恋人成亲后才有的称呼。
听着靳子川连绵不绝的呼唤,苏瑾南心中甜得如蜜,然过了良久,他依旧未停。
见靳子川叫得还不够过瘾,苏瑾南反倒有些害羞,“别喊了,够了,子川。”她捂住他的唇示意他停下。
“既然你听够了,那该你叫声了。”靳子川回身面向背着的苏瑾南,笑容中透出一丝狡黠。
“…夫君。”她微蹙黛眉,贴着他的耳边,轻吐一口气,飞快地道了一句。
本期待苏瑾南能够像他一般多唤几遍,哪想她仅低低说了次便不再开口。
“就这样?”靳子川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像你那般皮厚罢了。”苏瑾南戏谑着他。
“哪里厚了,你问遍天下夫妇,哪个不可如此称呼?”靳子川振振有词。
“行了,莫再提此事了。刚才的问题你没回答我呢?”苏瑾南捂住耳垂,不愿再听到令人面热心跳的话语,转而转移话题。
靳子川愣了片刻,这才悟出她的话中所指。
“这还不易,瞧我们的脚下,每个足迹都非单一,还有车辙痕迹明显,沿着这些痕迹,这片区域内唯一的村庄定能找到。”靳子川指着脚下,月色下那些微显的印迹说道。
苏瑾南按着线索望去,果不其然,连日来的融雪将原本未浇水泥的路面露出,步履与车轮所过留下的痕迹历历在目,不由得赞许起来。
“懂了。”苏瑾南轻声应道。
两人就这样你言我语,一边前行一边交谈。
“子川,你看那儿有灯火。”抬首眺望,发现远方微光照耀,苏瑾南兴奋地拍打着他的肩头,指向那处,与他分享她的发现。
靳风川顺着苏南音指引的方向一望,果然如她所言,二人喜形于色,心中皆欢欣鼓舞。
“终于是找到了。”靳风川轻舒一口气,一边稳住苏南音瘦弱娇躯,边说边微微抬头,仿佛放下了一份重负。
“南音,有一事待述。”村落遥遥在望,二人解脱有望,靳风川不禁心喜,忆起今朝始端,心中忽感不妙,眉头轻蹙,徐徐开口。“何事?”笑容满面的苏南音问道。
“南音,还记得朝露之事么?……关于孩子生病之言。”靳风川意欲乘这短暂的欢喜时光,澄清今早的事端,可话音未消,苏南音竟抢先言毕,提及孩童之事,使靳风川语塞。
“靳风川,你莫忘,吾子病患尚未痊愈,归来之后,需急急归家,先致电家中打听病情再议。”忧虑涌上心头,苏南音脱口而出,呼喊靳风川的名字。
“南音,切勿慌张,且听在下言尽。”见苏南音激动难抑,几乎翻滚跃下身来,靳风川连忙放下苏南音,扶持香肩安抚其焦虑的心情。“且快说来。”急切之情,苏南音连催未尽之言。
“南音,其实是欺你戏言耳。小儿安然家中,康健如初,食则安,寐也可。吾未多时联络家内,幸亏刘向照拂幼崽,又因彼妇乃院医之妻,若小儿偶患,必得风川急召。”靳风川望苏南音之脸色,微启樱唇,低声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