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絮絮的话语,靳景川心中感慨万千。
冯雪仪没理靳景川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
"本来我以为我们母子的日子将会平静度过,你会找到一位我满意、你也喜欢的女孩,当我更老时,我能帮你们带孩子,共享天伦之乐。没想你会突然把苏南音带回并偷偷与她成婚。"
对于不向她禀告就与苏南音私定终身,他知道会使母亲心忧,只是当时的状况迫在眉睫。
苦等多年,苏南音终于从靳墨临身边离开,他不愿再拖延。在苏家遇困时,他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于是草率地与苏南音结为夫妇。
成婚如此仓促,他过后才告诉母亲,他也深知有不敬之处。
冯雪仪斜瞥了眼静静聆听的靳景川,看到他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心感一丝宽慰。
"但这都不重要了。你要让母子情同以往,就必须回到公司工作,并答应娶如雅为妻,给她一个交代。"冯雪仪提出自己的三个条件。
听到与季如雅结婚的要求,靳景川立刻站起身,严肃地说:"不行,我绝不会答应娶如雅的。"
"你都已经与如雅共度良宵了,她已是你的了。为何不让你们订婚?景川,做人要厚道,如雅名誉已毁,你季伯伯和李姨还等着你的承诺,他们没有立即责怪你,是因为他们信任你。你这样躲避责任,对得起他们的信赖吗?"冯雪仪质问他。
"我和如雅之间并无瓜葛,那一晚我们都遭到别人的陷害,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个床上躺了一夜。我会向季伯伯说明情况,但不是这种方式。而且,我已经和南音结了婚,如果那样做,岂不是对南音不忠?"靳景川反问。
"你说你和如雅被人陷害,有何证据证明?"冯雪仪听此言脊背发凉,心跳加速。她以为靳景川已经察觉,但听他后面的话,稍安心绪。
"目前正在查找中,唯一的线索是那个晚上如雅上楼时遇见的服务生。不过那个服务生现在下落不明,这事仍在调查之中。"提起此事,靳景川神色如吃黄连,阴沉,眉头紧皱地烦躁回答。
冯雪仪终于放下心,幸好靳景川还没有查到至关重要的线索,否则若是得知是她在背后捣鬼,按照靳景川的个性,不怀疑他会怒火中烧,甚或爆发冲突,更糟糕的后果也可能出现,毕竟事情牵扯到太多……
"既然找不出证据,现在武林传闻都在传你与如雅的江湖事,这恩怨已是天下皆知。景川,你就听娘一句劝,与如雅定亲吧。此事一旦拖延,就算日后证实真相,世人也不会轻易信服的。”冯雪仪语重心长。
“再者,景川,这几周你不在庄上,形势可危矣。自从金墨麟接了那个江南地产的项目后,老爷子便迫不及待提拔了他的野子,并让金城南入了门。”冯雪仪细数道。
“你看他们爷俩现在那个得瑟模样,见到我如同对凡夫俗子一般,丝毫不予理睬。有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在庄里视我的令如耳旁风,行事也变了模样。你若再不来帮娘一把,这个武林盟可保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冯雪仪含泪诉说着最近庄上的变迁,望向景川。
“娘,儿明白了,我答应你,我会回到庄里做事的。”靳景川听完冯雪仪的叙述,想到下属密报的情状,皱眉思索片刻,拍拍冯雪仪的肩膀,应允道。
“嗯。”冯雪仪抹去眼角滑落的泪珠,泪水模糊中点头应声。
“景川,既已答应回庄,也答应娘最后一件事吧,与纪家结秦晋之好,纪伯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与如雅定亲,一则能对纪伯伯有所交代,二则可以借其江湖人脉助庄再登巅峰。只要你有所建树,老爷子必会重新看重于你。”冯雪仪见景川同意回庄,期盼他也能接受这门亲事。
“娘,这件事真不能答应。答应了,对如雅、对南音都是无情无义之举。南音如今失踪我已是万分焦急,你且莫再提此事,行吗?”靳景川头痛地扶额说。
冯雪仪当然不肯就这样罢休。
“景川,找南音我无异议,但寻觅至今仍未有结果,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何不权宜之计先与如雅订亲,这样既能安抚纪伯伯,又能通过纪家的力量找寻南音。”冯雪仪以苏南音的行踪不明作为诱饵提议。
靳景川面色犹豫。
冯雪仪的话让靳景川稍感认同,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这几周派出的搜寻人几乎络绎不绝,却依然杳无音信,而当日潭州发生之事依然毫无头绪。
眼前诸多事务急需解决,用更多人力早日寻得南音的踪迹,靳景川心动了。
“南音现下怀着孩子,早一日找到,她母子便多一分安全。找到南音后再向她好好解释,相信南音能体谅的。娘如此全心为你考虑,难道你还认为娘别有用心?若是如此,咳咳... 真叫我心碎。”冯雪仪假装咳嗽两声,有气无力地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