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我在外头时,南飞若出门,你得开车并安排人陪伴,陪她四处走走。”靳漠然穿戴好鞋帽,对侍在一旁的管家下令。
“明白,少爷请放心。”管家拍拍胸膛,爽朗地保证。
“劳你费心了。”靳漠然将公文包夹在手臂下,然后认真地拍了拍管家那因为年岁而日渐弯曲的脊背,感谢地说。
“少爷言重了,这是我应做的。”管家体会着他的心意,微笑鞠躬回应。
“我走啦。”一切完毕,他转身向站在一旁的燕南飞道别。
燕南飞与李叔站在一旁,看着靳漠然上车,直至车子渐行渐远,消失于眼前。
“夫人,少爷真是变了好多,更加照顾人了。”管家与燕南飞目送车子离开,感叹道。
“是呀,自打我怀孕,他的确关心许多,更加在意我情绪。”燕南飞看着远端空荡的路,笑容温暖。
“夫人,不是我帮我们少爷说话,他本性良善。自从老爷过世,夫人专心公司事务,少关心他,所以他才显得冰冷。但其实少爷内心火热,他人挺好的。”管家想到他看着长大的少爷的变化,向燕南飞解释。
管家看得出来,燕南飞在靳漠然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当初燕南飞突然失踪出国,少爷慌乱之下整一个月不顾一切寻她下落,足以显现少爷对她用情之深。
“嗯,我心里明白。”燕南飞笑着点点头。
管家见她这般答复,心中喜悦。这意味着,少爷的情深厚意,夫人是看在眼里的。想到此处,管家饱经沧桑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连连点头。
“夫人,我陪你进屋休息,别在这受凉。”管家轻搂住燕南飞的手臂,提醒道。
“嗯。”
“刘义,讲讲今日行程。”一到公司,靳漠然就坐进办公椅,迅速拿起电话叫来刘义,询问今天的工作安排。
“靳总,今日的工作计划简单,主要事项都在这儿,你看一下。”早在靳漠然到公司之前,刘义就准备好了行程表,接听完电话立即呈上。
靳漠然接过大致浏览,随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需要你再喊你。”
“怎么?”他开始处理文件,余光扫见刘义听指令未离开,疑惑抬头。刘义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靳漠然停下工作,双臂交叉盯着问。
“靳总,冯总的秘书刚才过来找你,见你不在便离开了。留下话,让你到冯总的办公室,有事情交待。”刘义知晓近期靳漠然与冯雪薇的关系微妙,但在公司,他们是同样尊贵的上司,所以他必须传话。
“明白,你先出去吧。”靳漠然沉吟一会儿,想起刘义仍守在一旁,示意他先行离去。
“是。”刘义察言观色,见靳漠然面无波澜,连忙收回窥视的目光。
门悄然阖上,屋内只剩下靳漠然,他放下文件,出神地凝望着门口。
自从在江湖草堂与冯素云一席谈后,至今已过七日,母子俩并未再交流。金井川深知冯素云此刻仍在对他恼火,故此颇为识趣,未曾冒然打扰,预备过几日亲自上门赔罪,以缓和母子间的紧张气氛。毕竟亲母子哪有过不去的坎,即使冯素云当日言辞激烈,金井川亦不至于真的跟她决裂。冯素云如此,皆因他这个做儿子的让她担忧啊。
金井川起身,重穿上刚才随意搁在椅背上的长袍,准备上楼找冯素云。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冯素云正埋头批阅文案,闻言以为是侍书送文件来,头也没抬便吩咐:“进来吧。”
“放下公文就退出去。”冯素云对门前之人说道。
半晌,那人未出一言,冯素云察觉有异,抬头一望:“原来是川儿,坐下聊聊。”
“娘,柳巷兄说您找我,有何事?”金井川坐定,瞥了一眼桌上的文案,望向眼镜后的冯素云询问。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若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登我这门?”冯素云卸下眼镜放到一旁,反问道。
哪有什么过夜的冤仇呢,即便之前冯素云多次不满金井川的行为,一时怒起才会言辞尖锐。怒气过后,一切都回归平常。闻言,金井川尴尬地挠了挠头:“娘,我只是以为你还气着呢,就没敢近前,怕惹你不快。”
“这就是你这几天见我就回避的缘故。”冯素云微笑道。
“罢了,我跟你闹着玩呢。找你来确实有事。”看金井川态度诚恳,冯素云不愿小事化大,破坏母子感情,直截了当地说。
“娘,请讲,是何事?”金井川坐直身子,正色望着冯素云问。
“别这么严肃,无非琐事而已。”冯素云瞧着他,忍不住笑道。
“是这样的,昨夜外祖父传来喜帖,说舅舅家的犬子将于近日成婚,希望我们能出席。”冯素云将手中的请柬递给金井川解释道。
“二蛋要娶妻啦?”看完帖子,看到新郎新娘的照片,金井川笑道。小时候,金井川常与二舅家的兄弟一同嬉戏,两人年龄相仿,爱好相同,情同手足。因当时的潮流喜欢给挚友起诨名,故给这兄弟起了个二蛋的绰号,寓意他有时会有些呆萌。
许久未见幼年的小伙伴了,虽然偶尔电话联络,但正值青壮年华,二人各有鸿鹄之志,都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