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予沫怀孕已有三个月,那么在出国之前就已经怀上了,毫无疑问,孩子定然是夜痕的。
苏予沫怀孕了,儿子的心便开始明显偏向于她。等苏予沫十月怀胎生下孩子,她在靳夜痕心中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如今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影响到靳夜痕的言行举止,若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万一哪天苏予沫在儿子耳边吹几句话,靳夜痕没准真会签下一纸股权转让书,把公司白白送给靳昊。
这个女人必须尽快解决掉,不能再留,以免夜长梦多。
但现在人在海外,该如何处置?
“娘,你在听吗?”靳夜痕见电话通话状态仍在持续,只是母亲在得知予沫怀孕的消息后,一直没有回应。
“娘在听着呢,娘刚刚在想,予沫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也不方便,而你也无法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照料。等她肚皮越来越大,行动不便,娘想着你是否应该趁现在予沫肚子还不太显眼的时候,再好好劝劝她。”冯雪仪在电话里献计。
冯雪仪的话让靳夜痕陷入深思,的确,予沫的肚子还有七个月才会变大,再加上坐月子等各种事宜,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他不可能完全撇下公司事务,专心陪在予沫身边。
趁着现在予沫的肚子还不十分明显,回国确实是最佳选择。在国内,有人脉、有熟悉的助手,做起事来也能更放心。
靳夜痕思来想去,对此动了心,只是对于予沫的态度仍需谨慎:“娘,容孩儿再考虑一下。”
“夜痕,听娘的准没错,娘作为过来人,自然懂得女人怀孕时最需要照顾。你早晚都要回来的,与其等到予沫肚子大了更加不放心,不如现在就赶紧回来才是正理。夜痕,你是娘的儿子,娘还能害你不成?”冯雪仪觉得有必要给靳夜痕施加更大的压力……
江湖中,靳夜痕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对着手中的传音玉佩道:“娘亲,孩儿明白您的心意,绝无不敬之意。此事孩儿需与予沫姑娘细细商议一番。”
“罢了,你懂得娘亲的苦衷便好。此事不必急在一时,今晚你与予沫共商,明日再告知娘亲便是。”冯雪仪的声音虽柔,却透着一股坚定。
“孩儿遵命,必定与她详谈。”靳夜痕瞥了一眼手中的靴子,倚墙而立,应声道。
“夜痕,你始终是娘心中最为自豪的子女,不论娘所作所为何,皆出于对你的一片深情。若娘有误,望你莫要怨恨于我。”冯雪仪遥望窗外万家灯火,似在寻求一份宽慰。
她决心要让苏予沫远离靳夜痕,失去夫君的她不能再因女子之事,再次失去儿子。尤其这个女子只会给夜痕带来无穷的纷扰与危机,必须彻底解决。
“娘,孩儿明白,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儿好,孩儿定当铭记于心,陪伴左右。”靳夜痕深知天下间哪有不爱子女的母亲,只是爱的方式各有不同。
如今自己身为父亲,更加体会到父母含辛茹苦抚养子女的不易。冯雪仪听到夜痕的话语,心头一紧,眼中泛起泪花,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强笑道:“时候不早了,娘不再打扰你歇息,我也该继续处理事务了。”
“娘,你也得多保重身体,工作再繁忙也有个尽头,若是累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电话中的靳夜痕关心地提醒着冯雪仪。
“那你快些回来帮娘一起并肩作战啊,别让娘感觉是在孤军奋战。”冯雪仪在电话中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娘,孩儿会尽快赶回的。”靳夜痕深知母亲独自一人在公司应对着如豺狼般觊觎权力的靳昊父子,再加上那位偏袒他们的老祖宗,日子必然不好过,不禁心疼地向母亲许诺。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冯雪仪在电话中微笑着回应。
“娘,那孩儿先告辞了,晚安。”靳夜痕在电话这边无声一笑。
“晚安。”冯雪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冯雪仪背靠着窗台,凝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和远方的万家灯火,内心五味杂陈。
想当年,她也曾是个拥有丈夫和儿子的幸福女人,如同那些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家庭一般,每日期盼着丈夫下班归来、儿子放学回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晚餐的温馨时光。
然而自从丈夫沉迷于别的女子之后,一切发生了改变。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工作热情,身上时常沾染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家也变得三天两头无人问津。
家的气息变了,那个本应在傍晚准时响起的门铃声,从此消失不见。甚至为了陪那个勾走他魂魄的女人参加宴会,丈夫竟然不顾价值千亿的大单,导致公司当年利润骤降几十个百分点,自此,老爷子和董事会便不再重视他们一家,转而全力栽培靳昊父子。
这一切,皆源于过分的在意。
因此,她的儿子决不能再踏上与父亲同样的道路,她不允许!冯雪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此刻紧紧握住了墙面,锋利的指甲竟生生抠破了光滑的墙面。
“你,都听见了吧。”靳夜痕盯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沉默片刻,尽管他已经答应母亲会与予沫商量此事,但此刻他心中仍有些忐忑,不知该如何向苏予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