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发生事情太多,二人叙了许久,眼见要摆饭了,裴岸才起身告别。
齐悦娘长期寡居,这会儿钦哥儿也不曾回来,只得起身送客,“往后待安顿下来,我亲自下厨,咱一屋子兄弟姐妹的好生聚聚,我看观舟如今性子活络许久,倒是好事儿。”
裴岸失笑,“她如今脾气见长,只怕到时候冲撞大嫂。”
“哪里同你说的这般严重,午间我同你二嫂、观舟早早见过,观舟如今明艳动人,又从你二嫂那里听来些话,说你夫妻二人如今琴瑟和鸣,这是好事儿。”
想到昨夜,裴岸面上滚烫。
有几分害羞,匆忙同长嫂道别,才往韶华苑走去,半路遇到阿鲁提着食盒,满脸菜色,不由得多问一句,“这是怎地?”
阿鲁哭丧着脸,“四公子,小的去给您提了晚饭,摆在少夫人那里。”
咦?
“往日不是忍冬遣人去提的,怎么今儿是你?”
阿鲁疯狂摇头。
“四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们,如今您的饭菜也同往日那般,交给我自己去取,韶华苑也不管我吃食,只让我自去大厨房跟着小厮们一起。”
裴岸挑眉,“你是同她们吵嘴了?”
阿鲁唉声叹气,“四公子,就是不曾起过纷争,小的才满头雾水,问了冬姐并几个丫鬟,谁也不说,还转过来阴阳怪气说我一顿——”
他甚是委屈。
待裴岸进了韶华苑,才知道阿鲁说的是什么样子。
小丫鬟们看到他倒是依礼问安,可对旁边的阿鲁却通通视而不见。阿鲁满面苦大仇深,求救式的看着裴岸,裴岸笑而不答,直接进了正房。
恰逢忍冬正在给宋观舟换药,裴岸进来也凑到跟前探看,表情有些凝重,“有些日子了,怎么这么可怖?”
宋观舟故意逗弄他,“怪你昨晚——”
裴岸几乎手疾眼快,上前就捂住了宋观舟的红唇,天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果然低着头认真换药的忍冬耳尖子都鲜红欲滴。
宋观舟顺势咬了一口裴岸,嫌弃道,“呸呸呸,快去洗手。”
“真是什么都敢说!”
裴岸松开她,忍冬这才小声说道,“四公子莫要担忧,结痂看着可怖而已,实则等伤疤自行揭掉,就好了。”
好什么啊!
宋观舟翻了个白眼,“有几处还得拆线呢。”
忍冬倒吸一口凉气,“怕还有得疼。”
“比起缝针好太多,不用担心。”宋观舟还抽空安抚了一下忍冬,顺便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疤,“上次重楼过来给你配的药剂,你得一直吃着,我近日看来,你这伤疤是浅了不少。”
全部祛除,那是做梦,但淡一些伤疤还是可以的。
忍冬点点头,“多谢少夫人替奴着想。”
手上动作麻利起来,几下给宋观舟换好药,才退了出去。
裴岸坐在一旁,见屋中无丫鬟外人后,才低声问道,“身上没事儿吧?昨晚是我孟浪了些。”
现代宅居想象派女流氓痴痴一笑,“还好,目前尚能忍耐。”
裴岸面容一滞,有些恼怒,“我问你认真的,你……哎!”只会耍弄于人,可还是不由自主想到昨夜夫妻和谐之处,忍不住面上一红,耐不住滚烫起来。
老司机宋观舟再忍不住,仰头大笑。
“你我二人之间,怎地我倒是像个男子,你却羞赧如女,哎哟,四郎,你竟然是喜欢反串?”
反串?
裴岸有些不解。
宋观舟凑上去,在他耳朵处说了几句夫妻生活中反串的大胆特色,裴岸一听,这会儿不止面上桃粉敷面,连脖颈上、胸口甚至全身都是粉嫩羞赫的。
“你你你,你哪里听来的,怎么知道这么多,荒唐——荒唐!”
啧啧啧!
这就荒唐了?
宋观舟面色如常,淡定从容,“这有什么,不过是夫妻寻常玩闹,四郎心胸开阔,怎么连这点都容不下——”
容不下?
他羞赧难言。
裴岸哪里是宋观舟的对手,他再是成熟稳重,男女之情上头,也只是二十多岁年轻人的经验,反观现代互联网培养出来的yy小能手宋观舟,那是十个裴岸拍马也赶不上的。
“……真是过分大胆。”
宋观舟轻捶他胸口一记,“啧啧,非得过那种千篇一律的?那多无趣。你我现在年岁好,再过几年,恐怕你有心无力呢。”
说完,再忍不住放肆大笑。
裴岸:“……你你你……你才力不从心呢。”
宋观舟翘起兰花指,学着裴岸撒娇回去,“嗯——你你你才力不从心呢——”最后尾音拖得老长,娇憨黏糊,让人从里到外,骨头到皮,全部酥软下去。
裴岸哪里撑得住,落荒而逃,“我洗漱更衣去。”
身后传来宋观舟放肆且无状的笑声,忍冬等人也不敢看慌不择路小跑出来的四公子,只低着头上前伺候的伺候,进内屋的进内屋。
待洗漱完毕,换下官袍,卸了玉冠之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看着伺候的忍冬,裴岸不由得想到阿鲁一路上念叨的事儿,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