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扬了扬手中的试卷,颇有几分得意的对众人说:“如若有异议的,大可以亲自上来查阅。”他等待了一会儿,又扬声道:“没人了是吗?既然大家都也相信她并没有足够的能力,那么,我们就履行当时的口头之约,颜无双,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包袱离开北战学院吧!”
他随手一扬,试卷飘落在颜无双的脚下,她也并不气恼,只是有些叹息神色的瞧着导师和众人一眼,突然一阵惋惜口气:“真是可悲可叹,诺大的学院,居然人人皆是如此平庸,想来也不够资格让我留下。”
她说完转身正预备离开,从众多弟子里走出一个白净的年轻男子。相貌有些阴柔,有种书生气质,眉目星朗,体型修长,颜无双认得出来,他是昨天晚上在她院外的那个男人,正好奇中,那男子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颇有些胆色的面对着高台上的导师。
“导师,即使颜无双答错了一道题,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仅仅只是一题而已,抛去错了的分数,也是高分,比起我们这些未能答题的弟子,想必早已远远超过认知范围了,导师应当惜才。”
那导师听完这些话,表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指着弟子咆哮:“言颂!你怎会如此不分是非?这女子明明是想要砸了北战的招牌!才会多次借比试之时当众羞辱为师!若是留下她,学院将会后患无穷,学者自当谦卑好学,否则再好的根基,也是空有其表,势必伤极他人!”
长公主笑着拍手:“说的正是,我这陪读确实一向目中无人,北战是何等的声名显赫,怎能因我的陪读如此妄为,便承认了她的才智?本公主虽心有不舍,但为了学院的大局为重,自当不能有所袒护,于双,你此番就回
去收拾行李,趁早离开吧。”
言颂被身后同窗拉走,一边被数落:“你这木鱼脑袋!不该你出头的时候,净瞎掺和,导师此后怎能容你?”
言颂眼神哀伤,并不作答,只是看着颜无双,颜无双蓦地转过身,面对着导师,神情镇定的对他说:“不过只是容不得才高之人,心生妒忌,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么?如若我真是伤人伤己之人,又干导师何事?整个北战学院皆是性情不一之人,无一雷同,好坏毗邻,那些品行乖唳之人,你为何不通通除去?”
导师的面色一变,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只觉得被戳中心事,勃然大怒:“你简直……”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颜无双扬声打断:“输不起就是输不起,妒恨人才就是妒恨人才,你不愿承认无德,也无人怪罪你,只是你这咄咄逼人颠簸是非的行劲实在太过小人,简直快要匹敌长公主殿下了,让我不由的要说几句心里话。”
长公主皱紧眉头,一口银牙都快被咬碎。
颜无双清了清嗓子:“第一,在晨时,我偶然听到此次试卷应当是北站学院毕业弟子的毕业大考,你却让我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笔试,是为刁难,其二,我不过错了一题,当初你也未说得分多少算不合格,这卷上共有五十题,这一题导师打算预计几分?是两分,三分,还是十分?我并未答错过半,并仍旧高分,你又有什么理由说是我输?第三,这一题,我才是对的,那书却是错误的。”
导师被这段话气的哑口无言,众弟子却一改看热闹的表情,纷纷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导师,虽都是不敢发言,但是导师自然清楚,他们已经从心里觉得颜无双是占理的了,可是,可是他绝不会留下她……
该找什么样的理由……
导师踌躇着,额头汗珠密集,没想到一阵严肃的询问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高声争论,成何体统!”
众弟子转过头去,顺着声音看过去,皆通通行了礼:“见过大药师。”
大药师一身暗蓝色长袍,胡须发白,看起来却如同年轻人一般健朗,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眸着看颜无双:“这丫头口齿伶俐,倒是不俗。”
明明是一句在常人口中夸赞的话,在大药师说出来,倒变成了讽刺的语气,众人知道药师已然愤怒,不由得捏了把汗。
导师脸色泛白,大药师在学院的等级,是高于普通导师的,他掌管学院所有练药与药材,在医术学院,他的地位,可见一斑。
颜无双对这学院的导师师傅之类的已经全然没有了好感,当下也不理会他,只是漠然看着台上导师,等待他的回答。
导师见大药师在场,当下有些不好逼迫颜无双离开,正两难之间,大药师捡起了地上的试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用查阅书籍,已然心里有了数,分辨出了对错,他一脸阴郁的看着颜无双:“你这小儿,如何做的出这卷上的题?”
颜无双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是个能人,这才看了一眼他,却也没搭话。
导师看着大药师的脸色,突生不好的预感,遂有些着急开口:“这女弟子实在目中无人,做错题目,仍旧嚣张跋扈,扬言指责为师,不得已,遂将她驱逐备战学院,从此永不录用。”
大药师示意他不用多说,瞧着颜无双的冷漠模样,依旧询问她:“你的师傅是何人?你的医术与药理知识,是谁教你的。”
颜无双明白这药师不简单,却只随意回答了一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