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店镇据点不大,在大路边上,从没被打过,里面驻扎的全是二狗子,只有三十多人。
天刚放亮,赵鹏举和赵大富走在前面,大摇大摆,接近南店镇据点。这次本来想打伏击,所以带来两辆马车。正好可以做伪装,车厢内支起木棍,外面用蓝布盖了,不走近,很难看出是两辆空车。
炮楼上二狗子看到了,以为又是走私货物的同类。这些家伙们捞了不少好处,有些人还发了大财。但明明知道是走私,据点里的二狗子不敢管,能干走私勾当的,都有大靠山,拔一根汗毛,都比他们腰粗。
甚至,连皇军看到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嘴里愤愤地骂道:“王八蛋地,早晚让八路把你们劫了!”
来到据点大门前,赵鹏举挥手,让战士们停下。他和赵大富跑到大门口,从兜里掏出四块银元。
赵鹏举和赵大富胆子本来就大,之前又多次假扮二狗子,甚至假扮皇军,如今看到二狗子,气不喘心不慌,更加自然。
贺飞第一次干这种活,站在第一辆大车后面,稍许带着紧张,手不自觉地放在盒子炮枪套上。
“兄弟,借贵地休息一会。”说着,赵鹏举把四块银元分开来,塞到两个岗哨手中。
岗哨有些为难,却又舍不得手里的银元。两块叮当脆响的袁大头,可是他们大半月的饷钱。
“放心,我去找你们排长说。”赵鹏举大咧咧又拿出四块银元,冲炮楼顶上的岗哨招手。
跑楼顶上同样是两个岗哨,早已看到下面两个家伙收了银元,两眼冒光,嘴里骂骂咧咧,怪今天运气不好,好事没砸到他俩头上。没曾想,下面来的同类还真讲面,两人立即往楼下跑,恨不得立即从炮楼上跳下来。
炮楼不高,也就八米,青砖垒砌而成,西面是一排房子,同样青砖青瓦,四周一圈深沟,沟上是一圈简易掩体,上面麻袋已经破了,露着里面的土。看来这个据点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二狗子们还没起床,包括二狗子骑兵连,据点小,他们睡在自己携带的帐篷里。枪在帐篷内。
上百匹战马,集中拴在炮楼南侧,临时搭建的马棚内。马鞍子散落地挂在木棍上。
赵鹏举让门口岗哨去见排长。排长独自住在一间屋子里,还在做着黄粱美梦,被岗哨的敲门声惊醒。他先骂了一句:“王八羔子的,还没到起床时间。”
岗哨在门外小声说:“排长,来贵客了,快开门啊。”
贵客?这里哪有贵客,鬼子来了,连大门都不进。听岗哨笑嘻嘻的声音排长揉揉惺忪的眼,披着衣服,趿拉着鞋,走到门口,拨开门栓,打开了门。
他看了一眼赵鹏举,是上尉,接着又看到赵鹏举手里拿的十块银元。这是给我的吗?排长的嘴咧开了,笑着问:“长官,您这是?”
赵鹏举抬起左手,晃着手里的银元,右手却拔出盒子炮,单手顶上火。二狗子排长还没反应过来,枪口已指向他的脑门。
后面岗哨见状不妙,忙问:“长官,您——”
还没等后面的字吐出来,已有长枪顶住岗哨胸口,枪也被夺了去。
“骑兵连长呢,住在什么地方?”赵鹏举厉声问道。
二狗子排长明白了,来的不是同类,而是八路。他战战兢兢,向西指了指。
“带我们去!”赵鹏举又严厉说道:“敢耍花样,老子一枪崩了你!”
“不敢,不敢!”二狗子排长举着双手,仍趿拉着鞋,带赵鹏举去西边屋子。
九山县最近荡起了涟漪,不是很太平,二狗子骑兵连被派出来,加强巡逻。伪军连长不想住在北面徐桥据点,因为那里有皇军,一点不自在。
他选在了南店,反正不管在哪儿,他都不用住帐篷。
昨天夜里,他和二狗子排长喝了酒,划拳到半夜,却总是输,最后醉的走不成路。
门没上栓,虚掩着,三名战士冲进去,摁在床上,直接捆成猪,随后带着他的枪,押出屋子,骑兵连长才似乎清醒过来,问道:“兄弟我犯了什么罪,请讲当面。”
帐篷里,炮楼上,连同跑下来领钱的岗哨,都毫无防备,稀里糊涂,就看到指着他们的枪口。
一枪未发,伪军骑兵连连同原来伪军小队,一个没跑,都缴了械。
赵大富带战士打扫据点,把所有物资都装上大车。贺飞举着枪,押着二狗子骑兵,装上马鞍,准备撤离。
赵鹏举挥手,让贺飞过去,又叫来赵大富。
赵大富正往嘴里塞着馒头,左手还抱着好几个,示意赵鹏举和贺飞赶紧吃。伙房里馒头已经蒸好,但伙头兵还在蒸馒头,说是一个运输队就要经过南店镇,还要给它们准备早饭。时间大概是七点左右。
赵鹏举也得到了情报,是二狗子排长说的。二狗子排长还说,这次有一个保安连押送,估计物资不少。
贺飞看了一眼赵鹏举:“副连长,你还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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