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她前一天说想吃的栗子糕,此事却没什么胃口。
耳朵尖儿染着薄红,捧着一碗稀粥小心地喝,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了粥碗里,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桌子对面的人。
萧景迁看着好笑,不由打趣,“怎么不敢看我了?昨晚上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瑶光的耳朵更红了。
昨夜醉得很了,偏偏早上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印象,记得他将自己抱上床后,是自己搂着对方的腰,说什么也不肯他走。
谁能想到,自己喝醉酒之后,竟然还有耍流氓的潜质。
也不好怪萧景迁,只能在心中暗自羞恼。
并且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喝酒了!
想起今天早上那尴尬的一幕,晨起的男人大约都会有些莫名的冲动,被她无意识搂着对方的胸又搓又捏的,那冲动就更加蓬勃地顶着自己。
臊得她简直想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惊恐,甚至想着要不要和他分房睡算了,反正一般而言除了大婚当日,太子与太子妃也鲜少同榻而眠。
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历任太子鲜少有宫内只有太子妃一人的。
萧景迁不知道自己妻子已经在想着要和自己分房了,看她羞赧,怕惹急了这只脾气暴躁的小兔子,没继续往下说,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正事儿。
“云香水的案子基本都归案了,其中还有一些只购买了一两次的,因为没有长期购买,对人的身体造成不了太严重的伤害,暂时没有管,但在里面我发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林小花。”
听他说起正事儿,瑶光噗通乱跳的心脏才稍稍和缓了些。
放下粥碗,眉头微微蹙起。
“她不会是给宁季同下药了吧?”
想想也确实奇怪,瑶光和宁季同没有太多接触,偶尔的几次接触他对自己的态度都不是太好,很看不上身为乡下人的自己。
他应当是那种自视甚高的傲慢之辈,就算从贼窝里将林小花救下,交予官府便是,怎会亲自带来?
他们之前也没有接触,林小花长得也不过中人之姿。
就算会说话,也不至于将人迷成这样,为了她不去上朝,连太子大婚都想方设法将人带去,怎么看都有些过分痴迷了。
可他又说林小花只买过一次,这就奇怪了。
“而且林小花和宁季同认识的时候,馥郁香应该还没在京城开店,如果她那时就开始给宁季同用药,那她身上的药是从哪儿来的?”
“所以我猜测,她和幕后之人也有勾结,身上可能也有云香水存货。”
他已经将馥郁香的云香水全部封存起来了,但若是林小花身上还有,云香水很可能卷土重来。
瑶光决定回侯府探查一番。
她的身份还是挺方便的,借口宁季同病重,回府探望,顺利进了侯府。
苏曼吟掌家之后,府上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新来的下人许是被苏曼吟叮嘱过,对瑶光十分恭敬。
亲自领着人去了宁季同院子。
刚走过前厅,侯夫人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拦在瑶光跟前,说什么也不许她过去。
怒视着瑶光,眼神怨毒,“你来做什么?”
“听闻宁公子病重,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要来探望的。”瑶光笑着道,侯夫人“呸”了一声。
“你能安什么好心!你把我害成这样,现在又想来害我儿子是不是?我告诉你,门儿也没有!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没敢动手,侯夫人气得不行,狠狠瞪着他们,“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下贱的东西!信不信我把你们都给发卖了出去!”
“哎哟,夫人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清脆悦耳的声音含着媚意,苏曼吟扭动着纤纤细腰,姿态摇曳地走来,下人们退开半步,让她过来。
手中拿着团扇,半掩着嘴角,“老远儿我就听见夫人在这儿发火了,您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老这么发火可不好,容易长皱纹,小心老爷更不喜欢你了。”
侯夫人最听不得这话。
老爷都好几个月没去自己那儿了,苏曼吟这话简直在往她的心坎儿上踩。
她挥着手上前,大骂一声:“贱人!”
长长的指甲就往苏曼吟的脸上挠去,苏曼吟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了一步,几个下人已经压住了侯夫人的双手,叫她靠近不得半分。
苏曼吟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你们怎么看着人的,还不快将人请回去,要是让着泼妇伤着了太子妃,有你们几个脑袋砍的!”
“侯夫人,咱回去吧。”
下人们七嘴八舌,手上不敢松懈,将侯夫人“送”了回去。
一路上,侯夫人还在挣扎着痛骂苏曼吟,一会儿又说着不许瑶光去看宁季同,瑶光和苏曼吟都没将她当回事儿。
人刚走,苏曼吟便对瑶光笑着道:“太子妃心地善良,娘家哥哥对您那般不好您都还惦记着,当真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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